了臉頰,做出了牙疼似的表情。
“自從找到我丈夫的遺體,我就努力回憶,可我真的是什麼線索也沒有。為什麼突然之間會發生這樣的事啊……”
“你丈夫和葫蘆池塘之間有什麼關係嗎?能回憶起一些什麼嗎?”
“沒有啊。”她搖了搖頭。
草薙合上了工作日誌本。
“哦,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和你再確認下。你和你丈夫最後一次接觸是在8月18日星期一的早上,對吧?”
“對,是的。”昌代立即回答。她並沒有看牆上的日曆,或許是因為已經被詢問過很多次的緣故吧。
“那天,你丈夫和別人約好了打高爾夫,早晨6點就開車出了門,他開的車是——”草薙又看了一眼工作日誌,“是黑色的奧迪,對這些內容,你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沒有,正如你所說的,那天正好也是對門的濱田全家要去伊豆還是什麼地方的日子,我記得他家很早就開始做準備了,所以,18日這個日子肯定沒記錯。”昌代特別流利地回答道。
“然後,嗯,因為你丈夫沒有回來,你就向警察求救,請求尋人,這是在第二天的白天吧?”
“是的,開始我以為,他打完高爾夫又喝醉了,在哪裡過夜了。以前也曾有過一次這樣的事。但是到了第二天,還是沒有他的任何音訊,我就給和他一起去打高爾夫的朋發家裡打電話。他說,我丈夫沒有和他一起去打高爾夫。聽到他這麼說,我就真的擔心起來了……”
“然後就向警察報案了?”
昌代點頭。
“你丈夫早晨出發之後,就一直沒有和你聯絡嗎?”
“沒有。”
“那你沒有試圖和他聯絡一下嗎?你丈夫應該有手機吧?”
“晚上我打了很多遍他的手機,就是無法接通。”
“那是什麼樣的情形呢?是呼叫鈴聲一直響,沒人接聽嗎?”
“不是,電話裡的提示音說,對方不在服務區或者已關機。”
“這樣啊。”
草薙開始用拇指咔嗒咔嗒地按圓珠筆頭,筆尖一會兒伸出來,一會兒縮排去。每當心裡焦急的時候他就會這麼做。
事實上,在柿本進一失蹤後的第四天,他開的黑色奧迪就在琦玉縣的高速公路旁被發現了。警察在附近展開了搜查,但是沒有發現任何能表明柿本進一行蹤的線索。而且實質上,警察也沒有對此展開什麼具體的調查。如果不是大約兩個月之後,兩個中學生撿到了金屬面具,並且想到用它來製造石膏面具,而那個音樂老師又恰好看到這個面具,把它和朋友哥哥的臉聯想在一起,或許此案的調查會被擱置至今。
從黑色奧迪車上,發現了柿本進一的高爾夫球袋、運動揹包和高爾夫球鞋盒。車裡並沒有打鬥的痕跡或血跡,並且,根據那時候昌代的證言,似乎車內也沒丟什麼東西。
葫蘆池塘離發現奧迪車的地方很遠,或許,罪犯是為了不讓警察很快發現屍體,把汽車轉移到了遠處,故意攪亂警方的搜查視線。
“車還在車庫裡嗎?”草薙問。他覺得還是應該請專家再鑑別一下才放心。
昌代一臉抱歉搖著頭說:“車已經被處理掉了。”
“啊?”
“也不知道被什麼人開過了,所以心裡很不舒服。再說我還不會開車。”她還小聲地說了聲“對不起”。
草薙想這也是合情理的事,要是留下那部車,看到它就聯想到那些傷心事,的確很不舒服。
“夫人,有個問題可能都把你問煩了,可找還是要問一下,你丈夫生前有什麼仇人嗎?或者說,如果他去世,什麼人能得到好處;如果他活著,有什麼人會遭受損失嗎?這方面有什麼線索?”草薙毫無期待地問。
柿本昌代把雙手放在膝蓋上,悠悠地嘆了口氣。
“真的是被問了很多次,但是根本就沒有任何線索啊,或許從我嘴裡說出來不恰當,但是我丈夫的確是一個又懦弱又善良的好人。無論你有什麼事情求他,他都絕對不會拒絕的,就連別人勸他買馬這樣的事情,他都不會徹底拒絕。”
聽到這裡,一直默不作聲的小冢警官抬起了頭。
“馬?是賽馬嗎?”年輕的警官非常好奇地問。草薙忽然想起,他是個賽馬迷。
“是的,雖然我丈夫並不是特別喜歡賽馬,但是朋友一個勁兒地勸他買,他就和朋友舍夥買了。”
“出手很大嗎?”草薙問。
“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