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志·董卓傳》注引《英雄 記》語)也當然只一種“附會”,但其所表達的,應該是一種對當時社會狀況的共同認識,而這個“認識”本身,在我們於此的認識中,是表現為藉助的是一個女子的形象,來進行表達——董卓該殺,但有呂布,便無人能殺,所以有貂蟬出現。
有道是:“燕雀豈知鴻鵠,貂蟬元出兜鍪。”(宋·辛棄疾詞。注:兜鍪,即頭盔,借指戰士。如辛棄疾《南鄉子·登業京口北固亭有懷》詞:“年少萬兜鍪,坐斷東南戰未休。”)毛本《三國演義》有詩讚曰:“司徒妙算託紅粉,不用幹戈不用兵。三戰虎牢徒費力,凱歌卻奏鳳儀亭。”
一個彷彿“真仙女”一樣的女子,天界下凡是形容,出現於那個亂世,並且做了一個孤獨的戰士,這是天意,也是歷史?
是的,她很孤獨,不僅在於其捨身救國的大義之舉,顯得與周圍追名遂利之徒格格不入,除了司徒王允。
【王允為何欲殺董卓】
但其王允欲殺董卓,很難說是完全為了匡扶漢室。在殺董卓後,王允居功自傲,“卓既殲滅,自謂無復患難,及在際會,每乏溫潤之色,杖正持重,不循權宜之計,是以群下不甚附之。”(《後漢書·卷六十六》)其在殺董卓前的中平元年(公元189年)為侍御史不久,在征討黃巾軍中獲勝,從農民軍中搜出一封中常侍張讓的賓客所寫書信,因此懷疑張讓與黃巾軍私通,並因此得罪張讓,兩次獲罪入獄。大將軍何進等替其求情,後被免罪釋放。靈帝賀崩後其本於河內、陳留之間輾轉,此時回京弔喪,便被大將軍何進召見,“大將軍何進欲誅宦宮,召允謀事,請為從事中郎”(同上),可見其與外戚何進為同黨。而“卓還長安,錄入關之功,封允為溫候,食邑五千戶,因不讓”,後進士孫端勸說,“乃受二千戶”。董卓死後,“允初議赦卓部曲”,因呂布數勸之,故而生疑,未辦。在處理董卓舊部問題上,反覆無常,“董卓將校及在位者多涼州人”,導致“百姓訛言,當悉誅涼州人,遂轉相恐功”(同上),可見出自於官僚集團利益要大於國家利益的行為動機,難以與貂蟬相提並論。除此,當時的英雄們,曹操、袁紹、袁術,以及劉備等人,無不以借天子之名,行爭霸天下之實,與貂蟬相比,其為一女子,捨身救國,所圖何在?
【貂蟬所圖何在?】
其取大義之行為,所表現出的理想化的境界,更不是為報司允王允收留養育之恩的動機,所能替代的。傳說:
貂蟬降生人世,其出生地三年間,桃杏花開後即凋;貂蟬午夜拜月,月宮嫦娥自愧弗如,匆匆躲入雲中。貂蟬身姿俏美,細耳碧環,行如風擺揚柳,靜時文雅有餘,蔚為大觀。
這些說法,雖然人云亦云,但其言說背後所表達的東西,卻不是一下子能夠說清的。
與常見的與此相同的描寫刻畫女人之美的貫用抽象的比擬手法所不同的是,象這樣的文字中有關貂蟬“細耳碧環”,以及因使用過多而變得有些概念化的“行時如風擺楊柳”的細節,讓我們在有關於此的模糊感覺中,確有什麼具體的部分,因清晰而將這個似乎很遙遠的美人形象,拉近過來——
“細耳”就是耳朵小巧;“碧環”,指細耳上戴有很大的碧綠色玉環,這是在對面部的描繪中,以大小比例反差引起的注意:即“對比(或相反)關係”中,“‘對立’會使某一特殊的性質分離出來,使之得到突出、加強和純化。”(14)
如紀連海對此的議論:“據說,能夠‘閉月’的貂蟬娘娘的耳朵極小,特別是耳垂,幾乎無肉,未免難看。於是她就從耳環上彌補,經常戴那些鑲有獨粒大寶石的圓環耳環,不但看不出耳朵有缺陷,反而是細耳碧環。”(15)
此處觀點中可以注意到的是,大小對比中的“彌補”,如果恰好會處,不僅會化醜為美,另有作用的是,這個被彌補過的,有缺陷的地方引起人們注意力的集中,也就是對於今天的我們來說,可以從此處不尋常的描寫中,發現貂蟬耳朵小小的“瑕疵”的重要性:
如果不是出自於有意的刻畫,那麼,正是這個“瑕疵”,使這個被藝術化了的美女的真實性,得到了體現。
但是,有些問題並不是只有一個答案,如果我們對上面這個問題的條件做相反的假設,情況就會變得複雜起來。也就是說,如果是後人有意杜撰貂蟬耳朵小這一細節,那麼,這意味著什麼,或者說,這樣做的話,有什麼目的和用意呢?
【被創造的“彌補”缺陷的可能】
如我們前面所說,從美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