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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看,正因為試圖“彌補”貂蟬耳朵小這一缺陷,以“碧環”的大來進行彌補,這樣的做法,形成了大小的“對立”,反而強調了其小耳朵的特殊性,並使之從一般性中分離出來,這也許是古代的宮遷美容師們,原先並沒有預料到的,但是,藝術家們卻發現並有意利用了這一細節。

那麼,如果去有意設計這幅美人的立體圖,並使之動起來,成為活的生命體的話,小耳朵會隱藏些什麼呢?

如果它原先並不存在,是有人設計了它的話,這個問題是值得探討的。

【對比,使貂蟬之美得到充分的強調】

我們還是去看另一番景象:天下大亂,三年不下雨,因乾旱而使田野萬物失去生機的時候,有縣令還在說:樹葉還沒落光,就不叫旱,徵說還要繼續,老百姓都沒法活了。但是,“三年春(初平三年),連雨六十日。”(《後漢書》卷六十六)在董卓於這年四月被殺前,這連續下的大雨,也應是一種反常。

還有就是貂蟬於此之前的出現,在天不降甘露的時節裡,怎麼會有“得飲玄天露,何辭高柳寒。”的蟬呢?這也是在形成對比中的異象。

再有就是,董卓的肥碩、粗鄙和兇殘,同細腰纖巧,如曹植《洛神賦》中的描繪的,“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如此模樣的現實中的漢時美女的最高階別,只有貂蟬夠得上,其被置於董卓掌中,同樣形成極具反差的二物之對比,但正是這種對比,使貂蟬之美得到充分的強調。

【她是心靈於美的理想】

不過,要是強調的話,應該有被強調的內容。而這個的內容以美的外在形式而存在,卻讓我們難以說明。

正如我們前面所說的,那個與社會存在而言的“義”和“勇”,在理論中存在的完善,只有在此*之時,恰逢其時地被凸顯出來,是一種必然,只有它是不可戰勝的,這個慨唸的外化,選擇了貂蟬做為替身,實際上並不是她做為個體存在的真實性,在後世連篇累牘的考證中,還有就是那些戲曲野史和傳說中,有千奇百怪的故事情節的衍化,能夠與之等同的。

這種情況的必然發生,實際上恰恰證明,之所以會有百家奇談,莫衷一是,是因為這個虛構的形象的真實性,是難以被否定的——她是心靈於美的理想。

【只有虛幻中的完美,無可比擬。】

只有心靈中的存在,她才是無可比擬的,其惟一性在於,以“義”和“勇”的概念外化,其完善本身,是擯棄其他可能的有關於同一形象的個性存在。

事實上,有關於這一點,我們在現實生活中會有所感悟:即便是按最苛刻的標準,去挑選美女,無論從相貌、身材和氣質各方面去衡量,夠得上的美女,並不可能只是一個。選美中的冠軍,無論是世界小姐,還是華人世界選美第一名的MM,在事後人們的評議中,也會出現仁者見仁,智老見智的情況。所謂評委,他們手中並不只有一把惟一的尺子,這把人們想象中的“公平”之尺,就具體而言,純屬子虛烏有。

我們每個人心靈之中,其實都有一把尺子,而它們因人而異,各不相同。所謂共同的認識存在的可能,在具體表現出來時,也就是我們把自己的那把尺子拿出來時,它們不可能整齊劃一,但在長短上,會有所接近,也就是相對趨同的可能,因此,同一性本身,絕不可能直接轉化為個別性存在的尺度。

因此,我們會發現,只有在虛構中,貂蟬才會透過心靈的感受而存在。

在現實中,她只是一個被說得抽象的概念,因為只有這樣,她才有可能是完美無瑕的。

也就是說,任何個人,他們各自心目中真實的貂蟬,其實都是以各自依據其閱歷和經驗的積累,透過個人的想象去形成,這種想象可以延伸得很遠,超越時間的界限,在極盡可能的無限之中,盡情地施展,讓那個只有在虛幻中的完美,無可比擬,並因此而認為,這才是真,是真的貂蟬,但很不幸的是,這個我們心目中完美的貂蟬,是無法複製的,而最根本的原因是在於,她(做為概念)在現實中是不存在的,沒有任何具體的形象可以有限去直接等同於概念中完美的無限。

是那隻不合時宜的蟬的出現,還是它幻化為為美的外形的存在:她的細耳碧環,給我們似近似遠,卻永遠不會消失的美,讓我們卻意外地發現,羅貫中及其更多的不知名的巧奪天工之手,在他們所感受到的藝術天然的驅動力下,繪製美的畫卷時,竟然有一、兩處驚人的細節,正是它洩露了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