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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葉祺關了家裡所有的燈,開門準備出去。

門口不見一絲光的走廊裡,極近處幽幽亮著一雙眼睛,任誰見了這場景都會甩手把門再摔上,但門外的人連這點時間都沒有給他。

熱切的吻先落在唇上,略舔了舔就探進去,溫情而堅定,彷彿有千言萬語融在當中。葉祺下意識扶著門框退回去幾步,陳揚順勢就扣住了他的手腕,反壓在後腰上逼得他動都動不了,兩個人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體溫不分彼此。

既然握著人家的脈搏,陳揚就不客氣地分心去算那個節奏,隨即只好意猶未盡地放開了,一點點咬著葉祺的下唇問:“你昨晚幾點睡的?心跳又不對勁了。”

“它什麼時候對勁過。”葉祺活動了一下胳膊,卻捨不得把手抽出來,只是換個姿勢與他十指交纏。身體的任何一部分一旦碰上就分不開來,情熱如烈焰,有時候再矯情也讓人甘之如飴。

只要沒有懷中此人,日子一天天就像浮在雲上,神思飄渺不知所蹤,這一刻方知塵埃落定,三魂歸位。陳揚覺得自己肯定是魔障了,四個多小時開著車滿腦子都是想要吻他的念頭,生怕一切都是黃粱一夢。

葉祺讓他抱了一會兒,忽然覺得手下這件衣服的觸感像是全新的,一時興起,伸手去探他的衣領。

陳揚有點驚訝:“我以為你正要出門呢,你不會是想在這兒……”

葉祺瞪他一眼,握著他的肩往後退幾步,看了又看才開口:“襯衫是你自己買的?”

“不是,我媽硬塞給我的。”

葉祺替他把領口的扣子再往下解開一顆:“那還情有可原。你記著,新買的襯衫如果能在脖子和領子之間放進進兩個手指,洗過之後才會合適。另外,你的襯衣領開口、皮帶扣和褲子前開口外側應該在一條線上……嗯,這點倒是還好。”

陳揚眨眨眼,托起他的臉仔細看:“你還研究這些?”

斟酌再三,小葉同學決定說真話。一不留神,幾分平日壓著的倨傲就透了出來:“一代通文墨,二代識風雅,三代方知禮儀。”

生平第一次,有人明著跟他談出身,而陳揚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葉祺身上隱著太多似乎是世襲的氣息,士族清貴加上老派西學的傳統雜七雜八地聚攏在他的言行舉止中,讓人不知不覺就要仰頭去看他。陳揚跟著葉祺往外走,心裡千迴百轉,最後泛出一層隱約的驕傲來:這座寶藏,終究已經是他的。而眼下來日方長,他一點也不心急。

就像磚牆裡封著的光源,被陳揚撬開一條縫後金芒乍現,而小光源本身反倒惴惴不安了。電梯裡,葉祺慢慢湊上去碰了碰陳揚的唇角,小聲嘀咕:“你要不是我的人,我才懶得管你襯衫合不合身,穿得夠不夠妥當……”

陳揚低垂著眉眼,正看到葉祺長年彈琴的修長手指伸過來,形狀圓潤,觸到臉上卻帶著微微的涼意,多少有些氣血不足的感覺。

這一陣心軟來得鋪天蓋地,疼痛滾著感慨一起洶湧,陳揚抬手牽住他漂亮的指尖,吻一吻,接著一路上都沒放開。

葉祺在副駕駛上指揮陳揚哪兒直行哪兒轉彎,十分鐘不到就停在一家不怎麼起眼的樂器行門前,這麼晚了早已關門打烊,卻開了一扇側門等著葉祺駕臨。

陳揚忙著看人家的店面,身邊葉祺被他握著手指根本走不了,無奈地叫他:“陳揚?你先放一放。”

這邊臉色微紅地放開了,被放開的那個倒大大方方反手扣回去,在他手背上輕輕一啄,這才開門下車,站到臺階上等他停了車過來。

斜角度的暖黃燈光,打在葉祺身上有種說不清的滄桑感,輪廓勾勒得纖毫分明,望之卻如隔世,羽化而登仙之感。陳揚抬眼一看,差點真的痴了,趕緊拉了人往裡走,躲開這個奇特的氣場。

外廳裡擺著十幾架全新的鋼琴,櫃檯里老板聽到人聲,轉身對葉祺笑笑:“來啦?幫忙看看那邊三角架的音質怎麼樣吧。哦,還有,裡面進了一新的古琴,你感興趣就去過過目。”

這顯然是老熟人了,陳揚沒有多問什麼,過了一會兒葉祺就從一堆鋼琴裡轉出來,跟老闆低語幾句便引著他進了內堂。赫然一架琴擺在正中,大約是價值不菲的,陳揚確實什麼都沒看懂,好整以暇等著葉祺解釋給他聽。

“制琴之要,博大精深。桐為陽,宜作琴面;梓木為陰,宜作琴底。陰陽相配以召和。面圓法天,底方法地;廣六寸法六合;長三尺六法三百六十日周天度。徽十三,法十二月;文上有池,言其平;池下有濱,四海濱服;龍池八存,法八風;風池四才,法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