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或即將)被推展至全世界。
10月30日下午,研究院舉辦了一個形式簡約但氣氛熱烈的九週年慶典暨十週年倒計時儀式。創新“魔棒”由前任院長沈向洋博士傳到我手裡,這意味著我將帶領研究院全體員工,共同邁向下一個激動人心的十年。能夠與一群“全世界最具創新激情的人”並肩奮鬥,共同將我們頭腦中模糊的夢想變成清晰的、可以把握的現實,沒有比這更讓人興奮的了。而且我對研究院、對中國懷有很深的感情。我見證並協助了這個充滿朝氣的研究機構的成立(1998年),面試了第一批研究員——那時我還在微軟美國總部從事“多模式人機介面”(結合語音、觸覺、影像等人機介面技術)的研究。
活動結束後,我們飛往珠海參加一個內部會議。會後的24小時裡,由珠海至澳門、由澳門到香港、再由香港飛赴臺灣,我輾轉於兩岸四地,沿途之所見聞令我頗有感慨。
24小時的旅程
早在1993年我便到過珠海。時隔十餘年,再訪這座海濱小城的感覺是奇妙的。依舊是那樣美麗、寧謐和潔淨,但我知道,珠海不再只是南海邊的“城市花園”,而且是控引珠三角、襟帶港澳臺的“軟體業天堂”。在我看來,蓬勃發展的珠海軟體業是整個中國軟體產業的一個具體而微的縮影——資料顯示,目前中國的科技創新綜合指標“已相當於人均GDP5000美元至6000美元國家的水平”,且中國科技人力資源總量達3200萬人,研發人員總數達105萬人,分別居世界第一和第二位。不僅如此,在行動通訊、個人電腦、網際網路等多個市場領域,中國均擁有世界領先的使用者規模——憑藉著世界領先的人才和市場資源,中國必將在不久的將來成為IT和軟體業強國。
澳門是我此次行程的第二站。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後面會解釋),我沒有時間和心情去近距離觀察這個有著迷離和奇幻色彩的城市,但聽酒店的服務生介紹,近年來澳門博彩業收入不斷增長,甚至已凌駕於“賭城”拉斯維加斯之上。管中窺豹,可見一斑——很顯然,這些年來澳門所取得的經濟成就是有目共睹的。
短暫的休息後,我從澳門搭乘快艇到達香港。眼前是我所熟悉的城市。近年來,微軟亞洲研究院和香港高校之間的合作規模在不斷擴大,我和一些同事因而時常到香港出差。和澳門一樣,香港以大陸的廣袤市場和豐富資源為依託而大獲裨益——這顆“東方之珠”不僅連續多年在“全球最自由經濟體”評選中排名第一,且其與內地的貿易額亦於10年間增長了1倍。十年來,香港經濟和科技獲得了強勁且持久的動力——我所接觸的很多港人都發出這樣的感慨。
父輩的宏願 洪小文(2)
在香港辦理了“過境”手續,我終於坐上了飛往臺灣的班機——也是24小時旅程的終點站。“這可真是大費周折!”我想,雖然早就親身體驗過所謂“過境”的種種麻煩,但這一次,我的心情卻很不一樣。
以往我曾多次往返於大陸、香港和臺灣之間,但沒有哪一次比這次的“24小時之旅”更讓我深思——沿途經過的這幾個城市可說是各有特點。然而,珠海、澳門和香港雖然在經濟發展模式方面大有分別,但卻有著一致的目標和共同的夢想,城市也因此而充滿希望。
13億中國人正不斷帶給世界以新的震撼;崛起的中國就像一塊巨大的磁石,時刻吸引著全球的資本和人才。在這樣的大背景下,建立兩岸四地共同的經濟體,應當成為各界努力的方向。
父親的遺願
我終於抵達了臺灣,帶著滿懷的無奈與哀慼。
匆匆趕回臺北的家,是為了我父親的葬禮。就在微軟亞洲研究院即將進入十週年之際,我接到了噩耗。在被病魔困擾了一年多以後,父親平靜地走完了最後一程。
父親是寧波人。他的一生可以用八個字來概括:命途多舛,自強不息。由於雙親很早便已辭世,所以五、六歲的時候,他便開始和唯一的姐姐相依為命,艱苦謀生——在那樣一個艱難時世,兩個孩子稚弱的肩膀上承荷著多麼沉重的生存壓力,這是局外人所很難想象的。
1949年初的寧波已是個通商口岸。父親剛剛24歲,但已經有了一艘小帆船。他常常往返於寧波、舟山、奉化間,做些異地小貿易。我聽父親說起過赴臺的緣由——有一天,同行告訴他說臺灣的物資緊缺,如果能帶一些貨物過去,就可以賺不少錢。對於父親這樣慣於在幽深莫測、“脾性”詭譎的大海上討生活的船民來說,儘管以一艘小帆船遠赴臺灣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