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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再提祁府

趙無眠骨子裡有著極強的控制慾與佔有慾,凡事籌謀運作,他看似隨心所欲,玩世不恭,實際最不喜意外,不喜破例,不喜有不受控的情況發生。

平素裡表現出來的風輕雲淡,不是故作灑脫,而是在他的認知裡,沒有什麼是需要花費心神去控制的,漫不經心只是因為一切盡在掌握中。

他的天地很大,能容納得下各種人或事,翻手雲覆手雨的能量,足夠依附他的人翱翔馳騁,他所謂的控制,不是蠅營狗苟讓每個人做提線木偶,而是會給一片足夠大的天地,他只是這片天地裡的主宰。

但偏偏小迷是個例外。

他不得不無奈地承認,小迷就是他平素最厭煩的意外,而小迷這個意外,卻是令他歡喜令他憂,令他常常不能自抑,輾轉反側,變得不像自己卻甘之若飴。

所有的原則與底線,在她這裡全部潰不成軍,而且還是在小迷不知曉的情況下,他自行地節節敗退。

在他與小迷之間,看似由他主控,實際上做主的從來不是他,一退再退的那一個一定是他,他控制不了小迷,反而是小迷主導著他的心緒。

即便之前小迷剛答應與他結盟,隨他離開祁府時,看似他強,小迷弱,但他一直有一種感覺,小迷就好像池塘裡的魚,魚是他養的池塘是他的,看似都由他做主,但那魚往哪裡遊是冒出水面吐泡泡還是沉入水底不動,是由魚自己做主的,他不能控制。

而現在,更不用提了,他是站在池邊幾成望妻石,隻眼巴巴地一心守在水邊,盼著能碰巧那魚兒上來吐泡泡,讓他由衷地歡喜。

哪裡還會想什麼控制,強硬地壓制?只敢小心翼翼地守著,費盡心思所籌謀的皆是為了能免除她的擔憂與焦慮,讓她活得更舒心自在。

但,他做這一切,為的是將人留在自己的天空裡,如何展翅高飛如何碧波斬浪都沒關係,重要的是要在他的視線裡,她想要多高的天空,他就闢出幾重雲宵,她喜歡自由喜歡不受拘束,她想要走與別人不同的路,他願披荊斬棘為她開鋪出金光坦途,凡是她想要的,他都會做到。

唯獨一樣他永遠也不會退,也絕對不能容忍——她怎麼飛怎麼遊都可以,但必須是在他的天空裡,他送她自由卻不是為了讓她飛進別的天空的!

他的心可以無限地大,撐得起她所有的姿態,他的心又是無限地小,小得不會允許任何的男人靠近她一步。

趙無眠其實是強勢霸道的,只是他平素裡裝得太好,總是那副溫和雅潤的模樣,配上宛若脈脈含情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神情,優雅高貴的禮儀,給人造成他是多情溫潤的玉公子錯覺。

雲淡風輕是因遊刃有餘盡在掌握,篤定最終一定是屬於自己的,但努力為他人做嫁衣的事,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趙無眠從不掩飾自己對小迷的勢在必得,他耗費心機,甚至放下驕傲,改變自己的行事風格,為的可不是將小迷送出自己的世界!

實際上這位的謙良謙如玉皆是假像,溫雅的皮囊下包裹著強勢的霸道,他在小迷面前,只是策略性的收斂與改變,將自己放低放矮,他縱容她的一切,這縱容的前提是她不會離開自己,形勢的走向是控制在他手裡的。

這關鍵的問題,絕對不允許出現半點差池!

因此,聽到小迷在她心念唸的協議解除之後,竟然將之前做好的計劃取消了,他就想多了,是發生了什麼自己不清楚的事情嗎?

小迷並不是個經常改變主意的人,尤其是啟榮國之行是她主動提出的,而且事關白若飛失聯。

“……怎麼不去了?是前輩又要閉關?”

他一邊回想著小迷近期的言行,琢磨著她身邊暗處的人是不是恢復上崗,一邊毫不掩飾自己的疑問,猜測著原因,“還是,你有別的線索了?”

改變計劃沒關係,有關係的是他不知道原因!

是心血來潮還是別有玄機?

什麼事情只要關係在白小迷,在趙世子這裡就都成了了不得的大事。

“都不是。”

小迷搖頭,但真實的原因卻又無法與趙無眠直言,的確是前輩要閉關,但,她明白這個理由講出來趙無眠一定以為她在敷衍搪塞,反倒影響感情——小迷沒有發現,不知從何時起,她在做某些事情時,會不自覺間考慮到趙無眠的心情,儘量減少可能會讓他產生誤解的情況發生。

她寧肯直言不諱的拒絕,坦言自己必不得已的苦衷,也不願隨便選一個言不由衷的藉口對他虛與委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