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眠不說話,只是含笑看著她,似乎在安靜地傾聽,等待小迷的下文,仿若絲毫沒有感覺她並無繼續進一步詳細解釋的打算。
對上他的目光,小迷忽然覺得自己就這樣以這三個字做答覆,似乎有些簡單粗暴式地打發人,心下竟然莫名生出淺淺的歉意——相比趙無眠處處為她著想,她這樣瞞著他有些心虛氣短。
“失聯的事,自然還是要查的。”
她因了那突然浮出的莫名其妙的愧疚,好聲好氣解釋著,不為自己,為了提供給她身體令她有機會重生的原主,白若飛的失聯原因與下落也是必須的,這是她欠原主的。
“不過,與其捨近求遠,揪著模糊不清的線索去啟榮國,不如直接找源頭。”
她緩緩地勾起唇角,露出雪白的小牙,似笑非笑,“九陽城可比啟榮國近多了……而且,祁府的大門也更好找得多。”
“祁家那對父子可是一對狐狸。”
趙無眠玩味一笑,很是誠懇地實事求是地提醒著,“祁連衡老奸巨滑,做事不留首尾,祁家小狐狸麼,倒是不足為懼——只要你真想對付他。”
天知道聽小迷說要拿祁府人開刀他是多麼地心情愉快!這真是個大快人心的決定!總算出了口惡氣!
若說趙世子生平唯一所感受到的挫敗憋屈來自白小迷,白小迷是趙世子唯一的例外,那祁國瑜就是這例外的衍生物,原本在趙世子眼裡無足輕重的小小九陽城小小祁府的祁三少爺,一表數萬裡遠了八標子打不到的小表侄孫,卻成了趙世子耿耿於懷的物件。
一想到白小迷與祁國瑜的過去,趙世子就覺得祁三就是紮在他眼睛裡的那根刺,不拔出來他寢食難安,偏偏白小迷閉口不提,貌似與過往一刀兩斷,他明裡暗裡試探了幾次,人家都表現得甚是堅決,看似已與過往徹底決裂。
但小姑娘的心思誰能摸得準?萬一她只是因愛生恨呢?萬一她嘴上不說,心底還有惦記呢?
要知道,漠視與沉默並不意味著遺忘,也有可能是逃避與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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