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離開啊?”
小迷撲哧笑了,緊張侷促感頓時消減了幾分,空氣中那股旖旎的臉紅心跳也隨之緩解了許多,目光中多了幾分瞭然與戲謔,原來他這般欲言又止複雜難明是因為擔心自己解約後馬上離開?
趙世子也有這麼可愛迷糊充滿孩子氣的時候?!
“再說了,你幫我這麼多,舊情舊債都沒算,我怎麼好跑路呢?”
小迷的語氣難得地認真,甚是誠懇與語重心長,“我總得報恩還情吶……之前咱倆不是說好了的?”
先前趙無眠主動講過解約後,希望小迷繼續留在他身邊,至少五至十年間不要離開,小迷當時是應承的。
咦,他是記性大呢,還是以為自己會出爾反爾?好吧,雖然她是有簽約後不願意履行時刻想著要解約的先例,但事情的性質不同,她向來的信用是十分好的。不敢說一諾千金,至少不會答應過的事情不會輕易就當成刮過的風。
無奈之下的放棄自由之舉,事後想要反悔,也沒什麼——小迷沒有心理壓力,人不為已,天誅地滅!
她若不看重自己的自由自尊,別人更不會看重。
“是這樣講過……”
趙無眠恰到好處地遲疑一下,神情間也多了一分黯然幾許低落一絲自嘲,“能如你所願,我自是高興的……但,這不是因為我的原因,不敢居功,所以先時提的要求自然是不算數的。”
先前講的前提條件是由他來解決問題,現在協議解除雖有他因勢利導之功,但主因不是因他之故,以趙無眠的驕傲,自然不會將這份功勞算做自己的——不過,他的失落是假裝的,自嘲也是故意為之的,這番裝模做樣,故作的賣慘狀,目的當然是因為小迷吃軟不吃硬。
他這樣一說,即使小迷之前動念要離開的,也會不好意思說出口。趙無眠就是算準了小迷的性子,先發治人,將可能的萌芽提前扼殺。
事關小迷,他是一丁點兒的風險也不敢冒的!
人還沒追到手,他連次正經表白還沒有,若是被帶走離開,他還上哪裡去培養感情?又何談捕獲芳心?
人放在身邊隨時能看到,才有可能談將來,眼下他剛覺得小迷對自己已經有了一點不同,未必是喜歡,好感是已經有了,如此關鍵時刻,豈能放她離開?
“如此謙虛可不是堂堂趙世子的風格!”
小迷看著趙無眠,眼前這個規規矩矩低眉順目的俊美青年是她熟悉的那個趙無眠吧?他居然還有這種老實巴交的害羞表情?
“不管因為什麼,總歸我是領你的情的,話說,咱們是什麼交情,我可沒打算跟你一碼算一碼的清賬,你也別跟我說什麼是誰的功勞不是誰的功勞。”
不管他是真還是假,難得見他流露出這般孩子氣,本就有喜事的小迷不禁愈發神彩飛揚,樂滋滋開著玩笑。
“小迷說得對,是我著相了。”
趙無眠從善如流,他鋪墊了這幾個來回,等的就是小迷這句話,“你自己說的話可要記牢了,別將我當外人,假若有一天你真要離開,一定要提前告知我,切莫不告而別。就是行色再急,也一定要通知我,留下去向地址,隨時保證與我傳訊。”
一定要做實了這種承諾,因為縱使小迷不走,萬一哪天她那位前輩若要帶她一起離開,趙無眠想著即使自己阻攔不得,至少也得知道她去哪裡,隨時傳訊,若有時間他自然是要跟著同行的,若時間不湊巧,一時半會兒實在無法脫身,保持聯絡是必須的。
“放心,保證第一時間告訴你,絕對不會不告而別的。”
眼前的趙無眠,彷彿是執拗著討要糖果的孩子,小迷覺得稀罕,加之自己心情好,對他更是有著百倍的耐心千倍的溫和,笑著小聲嘀咕,語氣裡有幾分故作的薄嗔,“說得我好像真是白眼狼似的……”
心上人笑顏如花,嬌嬌俏俏地報怨著,趙無眠的心軟得一塌糊塗,他哪裡是怕她是白眼狼,他怕的是她心裡沒有他,沒有他希翼的那份感情。所以他必須要將人放在身邊,將她會離開的可能降至最低。
“……”
他輕笑,伸手撫摸著她的頭頂,神色溫柔,好像在安撫要炸毛的小獸,聲音裡含著深深的寵溺,“你當然不是。小迷最乖了,最是有情有義……絕對不會偷偷跑路……”
趙無眠想到自己手裡的協議,摩挲小迷頭髮的動作愈發地溫柔輕緩,“對了,先前說要去啟榮國的,你是怎麼安排的,想何時動身?”
小馬駒查德自由,未必願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