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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不見,方嘆口氣回過頭來。

第一五一章 寵臣

虢國夫人走後,宴席上頓時安靜了許多,安祿山也沉默了不少,自己頻頻舉杯喝酒,不久後露出一股醉態來。

在舉杯又喝下一大杯酒之後,安祿山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道:“陛下,微臣是奚族人,性子直爽,心中藏不住事兒。微臣此次放下范陽軍務進京來,本是有一件事要請陛下做主,不知微臣現在可否明言?”

王源心中一動:來了。

玄宗面帶微笑,明知故問:“可否是建雄武城之事?朕不是已經答應你了麼?錢物撥款朕已經命楊釗全權辦理,若是關於這件事,你跟楊釗說便是。”

安祿山搖頭道:“雄武城建造順利,如今已經立下了方圓百步的城廓地基。如今春暖花開,范陽一帶雖然土地尚未完全解凍,但臣已經集結了范陽民夫三千,半月內便可全部投入建城之中。臣說過,范陽所屬的軍政要務,微臣必辦理的井井有條。臣蒙陛下恩寵,替陛下守著范陽,這等事還要陛下操心,那還要臣何用?”

玄宗點頭笑道:“很好,朕聽了你這話很是高興。邊鎮節度中若都能如你這般,朕便高枕無憂了。”

安祿山高聲道:“多謝陛下誇獎。然臣來京途中聽到了中傷臣的言語,陛下難道便不管麼?”

玄宗皺眉沉吟不語,似乎對安祿山非要提及此事有些不快,氣氛有些尷尬。

一旁永遠保持緘默的高力士緩緩開口道:“安將軍,今日陛下賜宴於你,本來高高興興的,你也不必提什麼流言了。陛下是不會信那些流言蜚語的,否則陛下怎會知道你進京便召你進宮?這便是莫大的信任之意。”

安祿山躬身道:“多謝陛下恩寵,臣並非不識大體,臣凌晨進的京城,本來能趕上今日早朝,但臣並未參加早朝,便是不想在早朝上和那人發生衝突,鬧出難堪之事。臣固然知道陛下是不信某些人的栽贓之言的,但別人未必這麼想。想我安祿山在范陽和契丹人浴血死戰,到頭來卻要被人說假冒軍功,還誣陷臣和朝中重臣勾結行賄,意圖不軌。這種嚴重的指責,臣焉能心安理得不聞不問?臣今日回京便是要討個說法,誰造謠,誰便要給我個解釋,若造謠之人不被懲罰,那豈非是說他並非造謠,而是臣之過了。非黑即白,臣就要分個清楚。”

玄宗沉吟片刻,溫言道:“祿山啊,不要這麼剛烈。那李適之當日的指責雖然荒謬,但他身為朝廷左相職責所在,有些太過敏感也是情有可原的。朕當時便已經斥責於他,他也已經知錯了。行賄之事李林甫也解釋的清清楚楚,朕和百官也聽的明明白白,對你的聲譽也沒什麼影響,你不必如此反應過激,只安心的替朕守著范陽便是。”

安祿山怔了怔忽然伸手開始解自己的髮髻,片刻後滿頭小辮子披散下來,又開始解自己的腰帶,片刻後已脫下了外袍。

玄宗皺眉道:“祿山,你這是作甚?”

安祿山道:“臣辜負陛下聖恩,故而自請辭去范陽節度使之職,這是范陽節度使的大印,一併交回。臣告老還鄉,當個與世無爭之人了。”

玄宗愕然道:“朕沒說你有過錯,你又為何如此?你今年四十還沒到,告什麼老?真是混賬。”

安祿山甕聲甕氣道:“臣是胡人,喜歡直言,臣說了,此事非黑即白,不是我有過錯便是李適之故意陷害臣,剛才陛下說李適之沒錯,那便是臣之錯了。冒領軍功這樣的大罪臣豈能擔當?但求陛下能念及臣為大唐戎馬十餘年的份上,讓臣辭官告老便是。”

玄宗怒道:“胡鬧,胡鬧什麼?”

安祿山跪在地上兀自梗著脖子滿臉倔強,一副不討個說法不罷休的架勢。

玄宗看了看高力士使了個眼色,高力士緩步上前伸手扶著安祿山雙臂道:“安將軍,莫要惹陛下生氣,莫要意氣用事,快起來吧。”

安祿山梗著脖子道:“臣有罪,不想惹陛下生氣,但陛下也該給臣個說法。”

高力士皺眉道:“如何給你說法?就因為李適之說了他的猜測便免了他的丞相之職不成?陛下已經斥責於他,還要如何?”

安祿山道:“臣自然不敢要求對李左相如何?臣只是小小的一名節度使罷了。但起碼陛下要有個旨意,讓臣恢復名譽吧。還有,臣認為此中的關鍵人物是席建侯,都說他擔任黜陟使之時受了臣的賄賂,替臣隱瞞了冒領軍功之事,為了證明臣的清白,臣請陛下拿了席建侯徹底查清此事,還臣一個清白。”

在場眾人大感意外,安祿山居然主動要求抓了席建侯問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