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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劍芒!劍上猶如覆了一層火焰,在流動中殘留著紅色的霧氣。

金笛依然用他的笛子,金光閃閃的笛子。雖然這金礦石並非來源於極寒之地,可是笛子慢了下來——寒氣更盛!與風中的冷意相疊加,有著難以想象的效果。

“馬上就要見分曉了。”赫連春秋暗道,“武器,才不是決定性的因素。”

正如赫連春秋所料。

劍,在付臣主手裡很不自在,付臣主氣焰雖盛,怎奈何,溫度太高。此刻的涅槃劍太柔。金笛抓緊一切時機,開始真正的猛攻。招招深入,招招迅猛。付臣主惶然間已是手忙腳亂。

付臣主到底是高手,他用不慣,他就勇於棄劍。他用掌,用指,用爪,用拳!戰局雙方不分強弱,難分勝負。

“殘喘……”這麼鬥了一盞茶的功夫,付臣主的心頭忽然竄出了這個詞。他咬牙,他忍耐,打算再堅持一會兒。

可人算不如天算。

他突然間咳嗽,咳嗽得很痛苦。薛無黛給他貼上的舊傷,是個致命傷!無時無刻,過度用氣與否,都有可能發作,是個不會有任何徵兆的魔鬼,死神。

“唰!”金笛抓住機會,一撬笛上扳鈕,將彈出的冰刃,朝著付臣主左胸就是一刺。沒錯,很準的心臟的位置——和當年付臣主刺他的,是一個位置。當年金笛僥倖活了下來,是因為他的心臟的位置不同於常人——這是他家族的標記,又被赫連春秋這個奇女子救下。正常來說,付臣主會再也說不出話,而後倒下,隨後鮮血噴湧。

“你認了嗎?”金笛穩住他的笛子,笛端的冰刃在付臣主的身體裡凝固一般。他的聲音裡一點也沒有勝利的喜悅,沒有期待他回話的意味。

“我還活著……”付臣主兩指平夾住冰刃,扶住左胸,費力地抬頭道。

“什麼……你……”金笛似乎被什麼哽了一下,“心臟……不在左邊?”

“我自知……罪孽深重。玉瑤……千萬別為我報仇!”付臣主低聲長笑著,望向周皖葬花躲藏的方向,身子向左猛地一歪,兩指再一較力……

付臣主緩緩倒下,伴隨著那些塵封的秘密,落入無形,過去的秘密……還有誰會知道?

葬花站在牆畔,咬破了嘴唇,唇上縱已鮮血淋漓,她仍不發一言,兀自淚如雨下。血,淚。

金笛站在那裡,手裡拿著那沾了血的笛子,只是沉默,不動。二十年來的仇,報了,也只是這樣。我真的還恨麼?還是隻是希望夫人的計劃得以實施,不忍違逆?

邱錦轉過了頭,痛苦道:“結束了……”

“錦兒……不,秋兒,之後……你就是寸步閣的閣主了。你爹爹與我說了,江湖的紛爭他不願再涉……”

“娘,可是……”

“不急著說這個,還有一個問題。”金笛悵然嘆道,“那個女孩該怎麼辦?”

“出來吧,我知道你們看了很久。”赫連春秋低聲嘆道。

葬花忍不住挪步,她輕輕甩脫了周皖的手。周皖輕嘆著,也走了出來。

“果真……冤冤相報。”葬花低眉,默唸。

“不如這樣,像皇帝老兒那樣,為了不再引起波瀾,聯姻。”赫連春秋苦笑,蹦出來了一個主意。

“不可!”金笛好像還處在對戰狀態,聲音嘶啞地低嘆了一句。

“夫人!”邱錦——不,應該是金秋——他轉過頭,眉頭緊擰。

“秋兒,你有什麼想法儘管說就是。”金笛總算是從戰鬥的氣氛中脫離了,不再去想付臣主的事兒。

“這不可以。”金秋只是反覆地自語,搖頭。

“是啊,這不可以。”葬花淚流滿面,“我怎麼可能……”

(你們……的確不可以!金笛好像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他和付臣主……有太多不像,又有太多相像。這兩個孩子……)“玉瑤,你恨不恨?”周皖突然開口了。

“恨,當然恨。”葬花低著頭,輕聲道。

“很多人也在恨。”周皖的聲音很平和。

“所以,你想說讓我收了所有的恨意,繼續所謂的生活?這是你的習慣。”葬花苦笑。

“所謂麼?生活總在繼續。你可以在玄城這裡繼續住,住到老,也可以出去闖蕩,也可以隱居終老。”周皖也不知怎麼,頭腦一熱,說出來這麼多話,心裡反而有點輕鬆。

“那麼你呢?”葬花反問。

“我?我註定是漂泊四方的。”周皖對天長嘆。

“那麼我選擇歸去。”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