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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花斬釘截鐵。

“歸去?”周皖被嚇了一跳,視線急轉到了葬花面上。

“永遠不出來,因為我本不應該存在。”

“玉瑤,這不是你一廂情願的!”

“我已經……別無所求。”葬花冷笑,“不都是在黃土裡化成灰,有什麼區別!”

“可是……”

“不要說了,我心意已決。從今往後,這個世上沒有葬花,沒有付玉瑤,沒有我——只有深山的孤魂野鬼。哈哈,哈哈……”葬花落淚。

葬花……為什麼……突然有點像花如水……

“不行!”周皖咬緊牙關,滿臉不甘,“你不應該這樣……”

“是啊……我不應該這樣。如果你願意陪我孤獨終老,又何嘗不可?”葬花嗤笑道,淚珠連成了線。這是滴著血的笑。

“玉瑤……”周皖直直地看著葬花,似想讓她看透到自己的內心,去感受他心裡的真實想法。他說不出口,他不忍,他不願!可是葬花不用看也知道。

“你當然不願意。因為你一點都不壞,事情又這麼多。”葬花痴痴說著,又哼起了小曲,曲調倒是婉轉動聽,卻又有幾分淒涼,“反正……不可能的……”

“玉瑤……如果你執意如此……”周皖難以說完這一句話。

“我知道了。你儘管浪跡江湖,當我不曾存在。我保證我會好好的,不會做傻事。”葬花悽然笑了。

“怎麼能不曾存在……”周皖不再說話。他說不出。

天下一片死寂,難以讀懂壓抑的萬物。風的傾訴拭走了淚的苦澀,卻把所有,都烙在在乎的人的,心間。

“事已了結,這些事,可以回頭再說罷。”赫連春秋咳嗽了一聲。

回頭再說吧……那些,命中註定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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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六十章 餘情而歸

周皖為照顧受傷的黑斗篷,與他宿於一間。至於葬花,自然要獨住。這一夜,這一年的開端,新春之夜,太不平淡。

天已晴,雪未凝。葬花已去。

她給周皖留下了一封信箋。

周皖攥著信,呆呆地看著,不哭不笑,不悲不喜。

“你?”黑斗篷摁著斗笠從床上勉強坐起來,忍不住問了一句。

“嗯。”周皖輕聲道,“她去追求自己想要的,這很好,希望她幸福。”

“嗯?”黑斗篷壓了壓斗笠,“不知……三爺他?”“啊,三夜先生!”周皖猛然想起地牢中的那個人,“他不在玄城,但是地牢裡據說有一個天命堂的人,臉上糊了面具。而且……糟糕,說到被囚禁,也不知這麼久了,單快和項司子兩位前輩……是我大意了,一直沒去問。除去這些,還有六醜……”“先去地牢。”黑斗篷道,似是沒聽到周皖的後半句話。

自從左步巖被抓,那李玄言自然也被抓起——當然還有顧茂笙。目前他們三人分別被軟禁在三間密室裡,地牢中也就沒有人看著地牢中人。這樣的話……

“你的傷怎樣了?”“還好。”“那我們先去看看。”

地牢。

“怎麼……沒有人?”周皖驚道,“牢房的鎖被撬開了!”

“進去。”黑斗篷處事不驚,拉開門,衝進去調查牢房裡的情況。

牢房……不知怎的,周皖又想到了張捕頭。確實,很久沒見過面了。

“面具。”黑斗篷果然火眼金睛,發現了埋在稻草下的面具碎片。黑斗篷拾起碎片與碎渣,在手中稍稍揉捏,又聞聞氣味:“天命堂的。”

“果然是天命堂的人嗎?”

“不一定。”黑斗篷冷笑,“三爺,嫁禍。”

“難道是三夜先生故意把他‘寄存’在牢裡?”

“或許。”黑斗篷依然保持著他寡言的風格。

“也就是說,這個逃跑的人可能根本不是天命堂的?”

“對。”

“這樣說來,三夜先生應該已經洗脫罪名了。但是……那個逃跑的傢伙是誰呢?”

“三爺不喜的惡人。”

“作為懲罰麼?”

“周。”

“周?”

“周遊坤。”

“為什麼會是他?”

“莫問。”

黑斗篷有著敏銳的洞察力,他發覺了線索,找到了答案,其思考過程或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