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8部分

來放在桌上。秋鴻提了茶上來,將壺放在桌上,去弄花玩耍,說道:“這花初開時何等嬌豔,如今零落了,就這等可厭。”進忠笑道:“人也是如此。青春有限,不早尋風流快活,老來便令人生厭。”那丫頭也會其意,不言語,只低頭微笑,被進忠抱上床,解帶退褲,那丫頭蹙眉咬齒,若有不勝忍之意。事畢後,但見腥紅點點,愁顏弱態,嫵媚橫生。扶他起來重掠雲鬢,相偎相抱。

秋鴻道:“我幾乎忘了,娘問你可有好洗白布?”進忠道:“沒有好的,要做甚麼?”秋鴻道:“要做襯衣。”進忠道:“洗白做襯衣冷,我到有匹好沙壩棉綢,又和軟,且耐洗,送你娘,可以做得兩件。”秋鴻道:“把我去罷。”進忠道:“莫忙。我問你,你爺怎麼不回來?這樣寒冬冷月的,丟得你娘不冷清?”秋鴻說道:“他來家也沒用,到是不來家的好。”進忠道:“怎麼說?”秋鴻道:“娘太尖靈,爺太呆,兩口兒合不著,常時各自睡,不在一處。”進忠道:“這樣一朵嬌花,怎麼錯配了對兒。”秋鴻道:“古語不差:”駿馬每馱村漢走,嬌妻常伴拙夫眠。‘月老偏是這樣的配合。“進忠道:”你娘原是我的塊羊肉,如今落在狗口裡。“秋鴻道:”又來瞎說了,怎麼是你的?“進忠道:”你兒子哄你!當初我在姨娘家,姨娘十分愛我,曾把你孃親口許我。不料我們去後便改卻前言,嫁了你家。“秋鴻道:”你沒造化,來遲了,怨誰?“進忠道:”我也不怨人,只是我日夜念他,不知他可有心念我?“秋鴻道:”他一夫一妻罷了,念你怎的!“進忠道:”你怎知他不念我?“秋鴻道:”我自小服侍他,豈不知他的心性?“進忠道:”這等說是沒指望了?回去罷。“秋鴻道:”請行!快走!我好關門。“進忠道:”去也罷了,只是你的恩情未曾報得。“秋鴻道:”哎!我也沒甚恩情到你,也不要你報,快些去罷!“進忠抱住道:”姐姐,你怎下得這狠心來推我?“秋鴻道:”這樣壞心的人,本不該理你。“進忠道:”我怎麼壞心?“秋鴻道:”你還說心不壞,該雷打你腦子才好。你不壞心,對天賭個咒。“進忠道:”沒甚事賭咒?“秋鴻道:”你心裡是要我做紅娘,故先拿我試試水的,可是麼?“進忠笑道:”沒這話。“秋鴻道:”沒這話,卻有這意哩!“進忠跪下道:”好姐姐,你既曉得,望你代我方便一言。“秋鴻道:”你兩人勾搭,我也瞧透了幾分,他也有心,只是不好出口。連日見他愁眉憂鬱,常時沉吟不語,短嘆長吁,懶餐茶飯,見人都是強整歡容,其實心中抑鬱。我且代你探探口氣看。只是七主子面前,切不可走漏風聲,要緊!去罷,我來了這一會,恐他疑惑。“進忠忙取出棉綢來與他。

秋鴻下樓到房內,印月道:“你一去就不來了,做甚麼的?”秋鴻道:“舅舅不在樓上,在邱先生書房裡,沒人去請。我在門前等了一會,才有個學生出來,叫他去請了來。舅舅說沒有好洗白,到有匹好沙壩棉綢,把三四個箱子尋到了,才尋出來的。”印月接來看時,果然厚實綿軟。放在桌上說道:“樓上可冷麼?”秋鴻道:“外面要下雪哩!怎麼不冷?”印月道:“你種個火送了去。”秋鴻道:“舅舅說日裡冷得還可,夜裡冷的難熬。”印月道:“他獨宿,自然冷。”秋鴻道:“他說自己冷還罷了,又念著娘一個人受冷。”只這一句話,觸動了印月的心事,不覺兩淚交流,一聲長嘆。秋鴻道:“娘這樣淒涼,何不買些酒,請舅舅進來消悶也好。”印月道:“我手內無錢,又沒情緒。”秋鴻道:“舅舅還說有許多話要同娘談,連日因七爺在旁,不好說得。”印月道:“他有甚麼話對我說?”秋鴻道:“他也曾對我略說了說。他說當日在處婆家同娘在一處頑,時刻不離。外婆極愛他,曾將孃親口許過他的。不料他們去後,外婆改變前言,許到這裡。如今在此相會,也是前緣不斷。如今又知娘與爺不投,他卻十分憐念。連日見娘沒點情意到他,故此他也就要回去哩。”印月道:“當初小時頑耍,果然相好,至於外婆許與未許他,我就不知道了。只是臨別時,曾記得外婆說道:”異日哥哥相會,當以骨肉相待。‘他去了十數年,音信不通。非是我負心,我也不知嫁了這個呆物,也是我前世的冤孽,但願早死,便是生天。自他來了兩個月,非不欲盡情,無奈手頭短少,權不在已。我日夜在心,怎奈心有餘而力不足,這是瞞不過你的。你只看我這些時,麵皮比前黃瘦了多少?“秋鴻道:”他難道要圖孃的酒食麼?只是娘把點情兒到他,留他留兒,他才好住下。“印月道:”你叫我怎樣才是盡情?“秋鴻道:”只在娘心上,反來問我?“印月道:”你且去留他,把這話兒對他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