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水袋過去,不料沒走多久就見得他在兵器架邊站著,跟前還有個穿白底暗花細絲衫的女子。
那人把臉埋得很低,一會兒頷首,一會兒搖頭,隔了幾十丈,也聽不清他們的言語。
想來是上回送帕子的姑娘,奚畫不欲走近了,只在原地偷偷瞧他二人的舉動和反應。
不知關何說了些什麼,那女子拿出繡帕便開始抹眼淚,他似乎有些茫然,大約是開口安慰了幾句,這會子那姑娘更傷心了,側身撞開他扭頭便跑。
關何望著對方離去的背影,神色莫名。
奚畫這才捏了手裡的水袋,若無其事地走過去。
“好好兒,你怎麼把人家給惹哭啦?”她說這話,努力裝成一副責怪他的表情,可惜怎麼也掩不住臉上的笑容。
關何如實道:“我也不明白,莫名其妙的她就哭了。”
“難不成是又送你東西?”
“嗯。”他點點頭,隨即補充,“不過我沒收。”
“幹嘛不收呀。”奚畫揚揚眉,笑嘻嘻的,“我瞧著她長相也不差,比我好看多了,你不後悔?”
“怎麼?你想我收下?”關何裝模作樣地側過身,“那我這就去找她要。”
“誒誒誒……你站住!”奚畫忙拽住他,顧左右而言他,“你、你都把人家惹哭了,再去問她要這不是自打臉麼?多丟人啊,不許去!”
關何忍不住笑出聲。
她拿眼睇他:“有什麼好笑的……”
關何伸出手指,在她鼻尖上輕輕一刮,微微一笑,神情倒很認真:“我答應過你不會胡亂收別人的東西,以後肯定也不會。”
聽他這話,奚畫猶自高興,雙手環著他脖頸,甚是得意:“我的關何太惹眼,不怪她們找上門來,這說明是我有眼光!”
關何只是笑,隨即又將她手拿下來。
“好了……外面人多。”
“嗯。”奚畫也不介意,笑容未減,“晚上我做好吃的給你吃,你也正好休息休息。”
“好。”
☆、第75章 【落花無意】
“來了,最後一道冰鎮酸梅湯。”
丁顏端著個白瓷海碗,小心翼翼擺上來,展目望去,滿滿的一桌全是菜,連碗筷都快沒地方放了。
“今天天熱,你們下午還有一場,等會出門時多喝點酸梅湯。”她一面說一面又去取湯勺。
“你也別忙活了。”奚畫招呼她,“坐下來一塊兒吃。”
“誒,好。”
今日酒樓人手不夠,丁顏閒著沒事,向小二借了灶,早早的燒了飯菜就等他們散場回來。
桌邊坐著的都是書院裡熟識的一群,加上宋初和李含風兩人,統共十多個,一張桌子鐵定擠不下,只得要了個雅間,幸而有李含風這個錢袋子在,不宰白不宰。
幾杯酒水下肚,看著左右也沒外人,眾人索性都開啟天窗說亮話。
“摘星和南山書院兩個倒是不必放在眼裡。”宋初捻起酒杯湊到唇邊,想了一想,又擱下,“婁方亮既是要對付我們,下一場肯定還會使別的手段,咱們這一場險勝,險就險在措手不及上。”
“對。”王五一夾了口菜,邊吃邊道,“他們要玩,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就該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怎麼……”奚畫嚥下嘴裡的食物,視線四下裡溜了一圈,“你們也想使詐啊?”
尚遠搖著頭,語重心長:“阿四,這怎麼能叫使詐呢!”
“這不叫使詐叫什麼……”
關何難得接他的話:“叫戰術。”
“對!”
瞧他們如此言語相投,氣氛和睦,奚畫也不好打攪,只問道:“那你們打算怎麼辦?”
宋初略一沉吟:“下場比的是什麼?”
“是馬術。”鍾勇謀忙道,“據說要以唐時的‘透劍門’為題。”
“透劍門?”奚畫聽之一驚,“不是要讓人赤膊從劍編門裡穿過麼?這麼厲害,倘使傷了死了,豈不危險?”
“誒,比賽嘛,自然不能這麼玩的,將劍門換成荊棘門不就行了。”王五一笑道,“只要從她這門裡毫髮無損穿過,誰搶得先就算誰贏。”
“荊棘……那若是割到身上了,也疼得很。”奚畫為難地看向關何。
後者微微一笑,寬慰道:“沒事,下場不是我去。”
趁這當兒,尚遠忙湊上前:“下場是我。”
“哦!”一聽是他,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