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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狠地擦了擦臉,嘟囔著:“就會甩臉子,看我對美人毫無招架之力還是怎的!”

想來想去,還是正經事要緊,提氣縱身就往城郊去了。

齊鳳臾走在回宮的路上,眉頭也是皺得跟小山似的,心下暗道:“真是越縱容越放肆,再如此下去真要登上天去了!”心思一轉,主意便打到玉暖身上,或許,用玉暖來教那人就範也不錯,可若是真激到那人就不好辦了

第五十章 璧人照

景榮侯府在蟾都城郊,是一座不甚起眼的宅邸,因了景榮侯的揮金如土,故而沒有什麼閒錢來置辦這侯府內外的各色物什,從外面看來不過是一個落魄侯爺的居所,毫無別緻之處。就著月色,玉寒自遠處看去,那府邸真真是平庸到了極致,與景榮侯此人的一派雍容全然不相干,不過也虧得她知道景榮侯的真氣韻,若是旁人,也定是覺得這蕭條景榮侯府配上混賬景榮侯是剛剛好合適。

打量了一陣子,玉寒覺得這景榮侯府外無什陷阱,便放心飛身入內,誰料一進得府內,這景緻便是大不一樣了,倒不是亭臺樓閣、雕樑畫棟輝煌不已,而是這府內四面八方一切房屋都是一般模樣,至少初初看去那是別無二致。

這可怎麼辦?哪個是景榮侯的臥房?哪個是景榮侯的書齋?哪個是又是景榮侯的廳堂?玉寒趴在景榮侯府的內牆上,看著這滿院子一模一樣的屋子,細細長長的蛾眉不由得蹙緊了。不僅如此,細細看來,這府中格局正是暗合九宮分佈,八方各有一間房,而中央是一座小閣,小閣外的佈置則是按十二星宮圍繞,置亭臺樓閣,水榭長廊。

房屋雖是死物,可若是於其中佈下各式陣法,不明就裡的人一旦誤入其中,那則大事不妙。玉寒凝神想來,難怪暗衛隊的人不敢貿然入內,若是打草不成反而驚蛇,豈不是弄巧成拙?思量了良久,她從懷中抽出一條黑綢帕子,將眼睛蒙上了,既然看了眼花繚亂,那不如不看。

待她跳入院中,便聽得悉悉索索的花木移動之聲,也不是人為,似是陣法變幻,如此難道是“移花接木”之法?此刻丑時,極陰子時方過,太陰消而少陽漲,少陽為木,暗合此刻移花接木之景,方位應屬東,玉寒側耳細聽,無禽鳥鳴叫,純然花木揮動之聲,便猜出此處應朝東邁步。

可該走幾步呢?陣法變幻不止,若是踏錯一步,則南轅北轍,忽而玉寒念及此處乃九宮中心,非五不可成九宮,必是五的倍數,可究竟是五、十,還是十五、二十呢?齊博臾野心勃勃,妄圖榮登九五,不若試他一試,念及此處,玉寒抬腳悄聲朝東面走了四十五步,果然一切聲響瞬間消失。

不過也只是須臾,耳邊突然響起絲竹管絃之聲,玉寒一下子懵了,怎的花木陣旁還有金石陣?金克木,既是金石陣在旁,花木陣又怎可安然無恙?如此,此陣必是死陣,斷然無可破解啊!忍不住扯下錦帕,豈料入眼的正是那九宮裡最中央的小閣,“原來你是在此處歇息啊。”玉寒恍然大悟。

是了,如若不蒙上眼睛,感官絕無可能覺察到花木移動之聲,反而會被亂花迷了人眼,將原本就辨不出不同的房舍更是混作一團,而如若一直蒙著眼睛,則會誤入死陣,到時候一樣徒勞無功,虧得她及時取下了帕子。

一個縱身跳起,玉寒輕輕巧巧地落在小閣樓頂,小心揭開一片屋瓦,只移開一條細細的縫,她朝內裡望去,不禁愣住了:屋中有許多美姬,皆是薄薄的一層輕紗籠身,裡面不著寸縷,隨著舞步的變化,甚至可將私密處的陰影看個分明。

而後面坐著演奏絲竹管絃的一干人有男有女,竟皆是赤身裸體、不著一物,只有一道輕紗帳子將他們與外面的眾姬妾隔開。齊博臾則是半敞著衣襟,斜躺在盡頭的貴妃榻上,臉上並無甚表情,只半眯著眼睛,似是看得昏昏欲睡一般。

他手邊是琉璃酒樽,還有若干酒壺,想是喝得多了才這般睏倦,然那慵懶的姿態更為此人豔麗奪人的面龐添了幾分刻骨的媚色。玉寒看著他,不由得又想到這人在臨湖小軒裡的模樣:傳世紫狐,魅惑如妖。

她也知道景榮侯素來荒淫,玩樂之法這人最是精通,可自從與齊博臾相交,她便一直以為這人那般嗜好酒色的模樣全是故意裝給他人看的,今日一見,卻不料這人平日竟是荒唐到了此等境地。

其實,要說做戲,要想做得像,靠的不僅是為者的如塵心思,還要端看這人有無此經驗遊歷。就譬如裝病,玉寒若是沒見過玉暖的孱弱體虛定然不能將那般蒼白無力演到十成十的地步;再譬如做四少,如若不是玉家老爺子將她自小當男兒養著,那也早該露餡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