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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如今這景榮侯在世人眼裡就是個酒色之徒,如許年歲未曾有半點穿幫的地方,除了此人的心思深沉,自然就是由於此人私下確實也不甚檢點。玉寒撇開視線,不去看屋內之人的動作,暗自道:“難道這景榮侯府夜夜笙歌?那弓弩圖究竟藏在何處?”

正當她思索之際,屋內燈火瞬間熄滅,齊博臾本是半躺著,打算叫一干人等盡數撤下,以便他一人可考量些事情,不料,他才揮了揮手,燈火是滅了,頭頂不遠處卻瀉下一道月光,細細的一道清輝,別人許是看不出來,可他是何等的眼力?瞬間便已知緣由。

略微沙啞的嗓音懶懶地傳出,驚得玉寒神魂都跟著一震:“既然來了,不如下來飲一杯,也好讓本侯儘儘地主之誼啊。”那般不急不緩的語調,全全的勝券在握,立時就教玉寒敗下陣來,於是自屋頂下來,走入正門。

齊博臾在點燈,點一盞五色琉璃燈,火光明滅間玉寒已是走上前來,入眼的是漆黑的屋中,一個體態修長的男子長身玉立,背對著自己,青絲如瀑,盡數散開。待他將燈罩合上,慢慢轉過身來,那般怡然的神態,配上這周遭靜謐的夜色,整個人映在那五色光華下,如狐仙趁著月色而來。

而齊博臾顯然沒有料到前來夜探景榮侯府的竟是四少,他已知四少是女子,那自然並非坊間聞名的玉暖,可這女子究竟姓甚名誰,他竟也一無所知,只知道這眼前的女子人稱:四少,乃是新科狀元。

不著痕跡地開了口,“原來是四少啊,何故深夜來訪?”白玉般的面龐側過一個小小的角度,斜瞥的眼角是幾分淡然,幾分嫻雅,還有幾分魅惑。他這顯然是明知故問,可玉寒卻不得不答,於是將束緊的袖子解開,夜行衣頃刻化作廣袖長袍,同色暗紋,繡的是祥雲千朵,燈火映照,別有一番意趣,然後閒閒道來一句:“白日裡飲酒不夠盡興,故而夜裡前來叨擾。”

齊博臾對四少的鎮定自若並無什吃驚,反正這人素來也勉強可算得上處變不驚,可那人就這麼解開袖子,從一個夜行宵小搖身一變成了翩翩少年,直教人拍案叫絕,遂開口打趣道:“昔日有人言:錦衣不夜行,四少此番來訪,豈非有違常理?”

他略帶玩味地直視四少,然那人絲毫不見窘迫,反而笑道:“這不是心裡頭惦記著侯爺嘛!”一邊說著一邊朝齊博臾走近,面容含笑,燦若春花,與那一身的墨色衣衫反而形成一種奇異的偏差,很是惑人。

還真是個妙人兒,齊博臾暗暗稱奇,就算是個男兒,要說出如此言語也是有些為難的,更惶若她還是個女子。然,這人說來卻是如此妥帖,不帶半分強求的樣子,教人覺得她是如此的情真意切,齊博臾忽然就有一種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她一馬的衝動,然終究是敵非友!

“四少這話可是折殺博臾了,不知究竟有何深意啊?”他談笑似的問話,卻在瞬間轉換了身形,絲毫不顧及半敞開的衣襟全全然開啟,立時就站到玉寒身側,封住了她的退路。

玉寒焉能不知他的念想,收起原先的嬉笑神色,直截了當道:“弓弩圖現在何處?”齊博臾霎時愣住了,這人怎知他手上另有一份重繪的弓弩圖?“侯爺不必吃驚,凌風公子身為工部尚書,要想窺得弓弩圖再容易不過。”似是看出他所想,玉寒冷然道。

“怎麼想到要來本侯這裡一探究竟的?你既斷定謝御庭私繪弓弩圖,何不去謝尚書府中一看?”別的都好說,可這人緣何就如此篤定弓弩圖在他手裡?

“侯爺的左手不就是答案嗎?”玉寒一挑眉,有些得色,使得原本有些冷的面容多了三分戲謔。齊博臾心下一動,鬼使神差般地便冒出了這一句:“你若隨了本侯,他日本侯允你紅妝上殿,女裝臨朝。”

紅妝上殿,女裝臨朝!玉寒聽得此言,如遭電擊,猛然回首,對上的是一雙同樣盛著滿滿不可置信的眼眸,“你說什麼!”

瞬間齊博臾已是回過神來,食指按上眉心,沉吟片刻,便道:“今日我放你一條生路,你且好好權衡權衡,三日之後,良辰苑再見。”說罷,利落轉身,甩下一句:“恕不遠送!”便吹了燈,去內室睡了。

第五十一章 兩處難

四少神情恍惚,四少心神不寧,四少渾渾噩噩,是個人路過兵部,瞧見裡頭那個著淺緋色官袍的瘦弱少年都知道:今日四少與往日不同。事實也的確是如此的,四少滿腦子一團漿糊,這整整一日都一直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

齊博臾細長的眉眼一直在跟前晃悠,裡面盛這著滿滿的不可置信。四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那人是腦子出了什麼問題才說出那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