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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時正在協和女子大學理預科讀書,是個一心想當醫生的大學一年級學生。5月初,大學生們正醞釀著要舉行示威遊行的時候,她正住在東交民巷東口的德國醫院裡,陪著她動了手術的二弟,在精神上安慰他,在生活上照顧他。她是事先向學校請了事假的,所以學校裡和社會上發生的事情,她一概不知道。
非常湊巧的是,5月4日那一天的下午,她父母家裡僱用的女工,到德國醫院給冰心姐弟送東西。這一帶,是大學生們遊行示威的必經之路。從鐵獅子衚衕到東單,再從東單至東交民巷東口,這位女工一路上看見了好幾百個學生,他們的手上舉著紙旗,嘴裡喊著口號,向沿街圍觀的群眾遞送傳單。馬路兩旁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這位女工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從人群中擠到醫院。她一走進冰心姐弟的房間,就把路上所見的新聞,如此這般地告訴了冰心姐弟。
這是冰心在5月4日的當天,第一次聽到關於這個運動的新聞,她覺得非常新鮮。但是因為這位女工,對當時的政治形勢、學生運動並不瞭解,所以冰心聽了之後,並沒有弄明白這個運動的真實情況。女工剛走,黃昏時候,就有一位探視的親戚,又走進了冰心姐弟的房間。這位是個知識分子,對巴黎和會,二十一條,曹、陸、章三個賣國賊,以及學生運動等等,都很清楚,就把當天所發生的事情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地描述給冰心姐弟聽。
當冰心得知詳細情況後,感到十分興奮。她想起了自己在貝滿女中讀書時,到中山公園社稷壇參加反日討袁愛國集會的情景,想起了童年時代在煙臺的大海邊,父親向她講述過的他青年時代參加甲午海戰的經歷,以及他對帝國主義列強瓜分中國沿海港口的悲憤,使得她對今天的賣國賊——親日派曹汝霖、章宗祥、陸宗輿等人,感到無限的輕蔑與憤慨。
這時候,她雖然身在清潔寧靜的病房裡,心卻隨著新來的資訊,飛向了屋外那廣闊的世界。她望著外面的夜色,興奮得睡不著覺。父親自幼灌輸給她的愛國思想的種子,在她的心底裡萌動。她多麼想仍象在中學時代那樣,和同學們一起,投身到這場轟轟烈烈的運動中去啊!她的心怦怦地跳著,一夜不曾閤眼。第二天一早,她就勸說好了二弟,一起出了醫院,回家去了。
這樣聲勢浩大的運動,當然對冰心就讀的學校——協和女大,也發生了巨大的影響。所以,當冰心陪著二弟返回家中,安排就緒,然後再到學校一看,情形已經與過去大不相同了。
協和女大本來是所教會學校,一向與政治運動相距甚遠。過去對於什麼社會問題,政治形勢,思想潮流,等等,一向採取不聞不問的態度。然而到了五四運動的時候,教會學校的院牆,似乎再也無法抵擋得住洶湧澎湃的時代潮流了。愛國思想的浪潮,終於也衝進了協和女大的校門。本來象修道院一樣的校園,也變成了集會活動的場所。在時代浪潮的推動之下,她們的愛國熱情也被激發起來了。她們象北京的其他大學生們一樣,也痛恨北洋軍閥政府的腐敗和無能,痛恨帝國主義列強對中國的侵略和掠奪。她們密切地注視著時局的發展,積極地參加了社會活動。
為了鎮壓學生運動,在5月4日的當天下午,北洋軍閥政府總理錢能訓,就親自派出了警察總監吳炳湘和步兵統領李長泰,讓他們自己出馬,帶領著警察、軍隊、憲兵,來到了趙家樓衚衕。在吳、李當場督戰的情況下,那些本來對學生們的行動保持著一種寬厚的中立態度的普通警察和士兵,也忽然改變了態度,開始在趙家樓衚衕以及東單附近搜捕愛國學生。被捕學生的雙手,被用粗繩子綁縛到身後,稍有不服,就用槍柄、短棍或拳頭打他們,軍警們把這些被捕的學生們關押在偵緝隊的木柵欄裡,有的甚至與刑事罪犯關押在一起。晚上,錢能訓又在他的官邸舉行會議,透過了關於嚴厲鎮壓學生運動、處置被捕學生、封閉北京大學、撤換北大校長蔡元培等決議。
但是,北洋軍閥政府的這些倒行逆施,反而從反面推進了五四運動浪潮的進一步高漲。
5月6日,北京中等以上學校召開了學生代表會,成立了“以盡學生天職謀國家之福利為宗旨”的學生聯合會。接著,北京的女子大學和女校又聯合成立了女學界聯合會。一向平靜的協和女大也組織了自己的學生會,並且參加了北京女學界聯合會。過去對教會學校的校規及生活方式安之若素的女大學生們,現在都一反常態,個個表現出了情緒亢奮,緊張異常的模樣。他們一聽見學生會里傳出來什麼最新訊息或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