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畫怡上下打量樓牧好幾眼,意味深長地笑:“我為了得到你這鎮樓之寶,可的確花了不少的功夫,甚至……”說到這裡他便閉嘴不說,只搖頭道:“我花了這許久的功夫,沒想到到頭來都白費啦!”
他正唏噓,一旁一直一言未發的的雲棲,突然開口。
“這麼說來……”他垂睫望著地下,聲音好像被無數落葉覆蓋住了一樣,死氣沉沉滿是絕望,“我娘她……她留下遺書,說什麼藏寶之地,說什麼給我留了東西……到頭來的確就只是……只是想毒殺了我?”
這一回白畫怡沒有回答他,只又一次用那種藏在眼底深處的同情,看了雲棲一眼。
雲棲並未抬頭看他,只抱膝坐在地下,伸出手來,去接自己鼻子裡一滴又一滴流下來的血。
血是烏黑的,他手心的肌膚是蒼白的。
明明是暖風和煦的初夏,可他卻如一座寒冷的冰雕,怎麼也無法融化。
樓牧蹲身,滿滿抱住他。
“雲棲,你放心,其實我……”他開口安慰,卻被雲棲出言打斷了。
“其實我早能料想到她會這樣對我。”他在樓牧懷裡安靜地笑了笑,隨即又自言自語地低聲補道,“她這樣對我……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然後他微微抬頭,眼神有些迷離地盯著樓牧瞧,就好像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
“樓牧,你說,我說的對嗎?”他輕輕問道,“我娘要用我的性命來殺喬沐報仇……其實她這樣對我……真的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你說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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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牧回答不了他。
他只是抱起雲棲站起身來,抬頭往四周瞧。
不遠處就有一處高聳的山壁。
樓牧沿著山壁上下瞧了好一會兒,終是發現了一個合適而隱蔽的山洞入口。
山洞夠高,四周也沒有很好的落腳之處。除了頂尖高手,一般人甚難進入。
這是一個很好的藏身之處。
樓牧想的明白,便袖角一拂,再不管白畫怡,提氣踩著山壁岩石逆上,一直抱著雲棲,一口氣躍入了山洞之中。
雲棲在他懷裡望著他,滿嘴的鮮血,神情依舊哀傷。
樓牧扯了些洞口的乾草,鋪在地上,將雲棲輕輕地放下。
“雲棲,別再想你的母親了。”他抓住雲棲的肩膀道。
雲棲任由他搖晃,卻抵死不吭聲。
“我知道你以前的日子很難過,你必須幻想她的好,才有勇氣活到今天。”樓牧看著他的眼睛,“雖然現在你的幻想破滅了,可這是沒有關係的!”
雲棲抬眼又望了望他。
“你之所以要幻想她的好,那是因為你自己過的不好。”樓牧朗聲道,“可從今往後,這世上會有我,全心全意地會對你好。這樣,你便不用再幻想任何人的好了。”
雲棲聞言終是微微笑了笑。
“你的確很好。”他應了一聲。然後他用手抹了抹自己臉上的血,又輕輕回道,“可是解藥被白畫怡扔了,我只怕是活不了了!我們……沒有從今往後啦!”
樓牧聞言也微笑,湊到雲棲的唇沿,柔和地舔去他嘴角的血漬。
“我們有‘從今往後’的。”他低低而詭異地笑道,“我給白畫怡的那瓶東西,只是我樓外樓特製的補藥罷了。”
雲棲聞言一怔,隨即一下子變得驚愕極了。
樓牧看著他一雙秀目睜得大大的,波光流轉,宛如夜明珠一般,不由又湊上去,吻了吻他卷長的睫毛。
“世人只知我樓外樓有一樣鎮樓之寶,可治百病。卻不知道,可治百病的,並非一定要是藥丸方劑。”說到這裡他將左手覆蓋上自己的腹部,又低聲補充道,“我樓外樓這樣神奇至極的鎮樓之寶,不是什麼藥丸也不是什麼方劑,乃是……一樣活物。”
雲棲更是驚奇,他已然毒發,方才又講了幾句動情之語,此刻便再也說不出話來,只骨碌碌轉了轉眼珠子,順著樓牧的手,往他的腹部瞧去。
樓牧只見雲棲微垂腦袋,雙目盈盈盯著自己的小腹瞧得認真,頓生調戲之心。
他本是手覆小腹丹田,此刻既生邪念,便將手指又偷偷往下滑了半寸。
雲棲的目光緊緊跟隨他的手指,也往下移了半寸。
樓牧暗喜,手指繼續不動聲色地下滑。
雲棲並未防備,目光也跟著移動。
到了最後,樓牧已然將手指覆蓋上了自己的胯下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