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住,右臂揮出,格開他手臂。白自在這一下明明已抓住他後頸要穴,豈知運力一提之下,石破天起而復墜,竟沒能將他提起,同時右臂被他一格,只覺臂上痠麻,只得放開了手。他“噫”的一聲,心想:“這小子的內力果然了得。”左手探出,又已抓住他胸口,順勢一甩,卻仍是沒能拖動他身子。
這第二下石破天本已早有提防,存心閃避,可是終究還是被他一出手便即抓住,心下好生佩服,讚道:“老爺子果然了得,這兩下便比丁不四爺爺厲害得多。”
白自在本已暗自慚愧,聽他說自己比丁不四厲害得多,又高興起來,說道:“丁不四如何是我對手?”左腳隨著絆去。石破天身子一幌,沒給他絆倒。白自在一揪、一抓、一絆,接連三招,號稱‘神倒鬼跌三連環’,實是他生平的得意絕技,那裡是什麼粗淺功夫了?數十年來,不知有多少成名的英雄好漢曾栽在這三連環之下,那知此刻這三招每一招雖都得手,但碰上石破天渾厚無比的內力,竟是一招也不能奏效。
那日他和丁氏兄弟會面,聽丁不四言道史婆婆曾到碧螺山盤桓數日,又妒又怒,竟至神智失常,今日見到愛妻歸來,得知碧螺山之行全屬虛妄,又見到了阿繡,心中一喜,瘋病已然好了大半,但‘武功天下第一’的念頭,自己一直深信不疑,此刻連環三招居然摔不倒這少年,怒火上升,腦筋又胡塗起來,呼的一掌,向他當胸拍去,竟然使出了三四成力道。
石破天見掌勢兇猛,左臂橫擋,格了開去。白自在左拳隨即南出,石破天閃身欲避,但白自在這一拳來勢奇妙,砰的一聲,已擊中他的右肩。
阿繡“氨的一聲驚呼。石破天安慰她道:“不用擔心,我也不大痛。”
白自在怒道:“好小子,你不痛?再吃我一拳。”這一拳被石破天伸手格開了。白自在連續四拳,第四拳拳中夾腿,終於踢中石破天的左胯。
阿繡見他二人越鬥越快,白自在發出的拳腳,石破天只能擋架得一小半,倒有一大半都打在他身上,初時十分擔憂,只叫:“爺爺,手下留情1但見石破天臉色平和,並無痛楚之狀,又略寬懷。
白自在在石破天身上連打十餘下,初時還記得妻子之言,只使三四成力道,生怕打傷了他,但不論是拳是掌,打在他的身上,石破天都不過身子一幌,便若無其事的承受了去。
白自在又驚又怒,出手漸重,可是說也奇怪,自己盡避加力,始終無法將對方擊倒。他吼叫連連,終於將全身勁力都使了出來。霎時之間,石牢中拳腳生風,只激得石柱上的鐵鏈叮叮噹噹響個不停。
阿繡但覺呼吸為艱,雖已帖身於門背,仍是難以忍受,只得推開牢門,走到外間。她眼見爺爺一拳一掌的打向石破天身上,不忍多看,反手帶上石門,雙手合什,暗暗禱告:“老天爺保佑,別讓他二人這場打鬥生出事來,最好是不分勝敗,兩家罷手。”
只覺背脊所靠的石門不住搖�,鐵鏈撞擊之聲愈來愈響,她腦子有些暈眩,倒似足底下的地面也有些搖動了。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突然之間,石門不再搖�,鐵鏈聲也已止歇。
阿繡帖耳門上,石牢中竟半點聲息出無,這一片靜寂,令她比之聽到天翻地覆的打鬥之聲更是驚恐:“若是爺爺勝了,他定會得意洋洋,哈哈大笑。如是石郎得勝,他定然會推門出來叫我,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難道有人身受重傷?莫非兩人都力竭而死?”
她全身發抖,伸手緩緩推開石門,又目緊閉,不敢去看牢中情形,唯恐一睜開眼來,見到有一人屍橫就地,甚至是兩人都嘔血身亡。又隔了好一會,這才眼睜一線,只見白自在和石破天二人都坐在地下,白自在又目緊閉,石破天卻是臉露微笑的向著自己。
阿繡“哦”的一聲,長吁了口氣,睜大雙眼,看清楚石破天伸出右掌,按在白自在的後心,原來是在助他運氣療傷。阿繡道:“爺爺……受了傷?”石破天道:“沒有受傷。他一口氣轉不過來,一會兒就好了1阿繡右手撫胸,說道:“謝天謝……”
突然之間,白自在一躍而起,喝道:“什麼一口氣轉不過來?我……我這口氣可不是轉過來了麼?”伸掌又要向石破天頭頂擊落,猛覺一雙手掌疼痛難當,提掌看時,但見雙掌已腫成兩個圓球相似,紅得幾乎成了紫色,這一掌若是打在石破天身上,只怕自己的手掌非先破裂不可。
他一怔之下,已明其理,原來眼前這小子內力之強,實是匪夷所思,自憶數十招拳掌招呼在他身上,都給他內力反彈出來,每一拳每一掌如都擊在石牆之上,對方未曾受傷,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