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卻抵受不住了,跟著覺得雙腳隱隱作痛,便如有數千萬要細針不斷鑽刺,知道自己踢了他十幾腳,腳上已受到反震。
他呆立半晌,說道:“罷了,罷了1登覺萬念俱灰,什麼‘古往今來內功第一’云云,實是大言不慚的欺人之談,拿起足鐐手銬,套在自己手足之上,喀嚓喀嚓數聲,都上了鎖。
阿繡驚道:“爺爺,你怎麼啦?”
白自在轉過身子,朝著石壁,黯然道:“我白自在狂妄自大,罪孽深重,在這裡面壁思過。你們快出去,我從此誰也不見。你叫奶奶上碧螺山去吧,永遠別回凌霄城來。”
阿繡和石破天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過了好一會,阿繡埋怨道:“都是你不好,為什麼這般逞強好勝?”石破天愕然道:“我……我沒有啊,我一拳也沒打到你爺爺。”
阿繡白了他一眼,道:“他單是‘我的’爺爺嗎?你叫聲‘爺爺’,也不怕辱沒了你。”石破天心中一甜,低聲叫道:“爺爺1白自在揮手道:“快去,快去!你強過我,我是你孫子,你是我爺爺1阿繡伸了伸舌頭,微笑道:“爺爺生氣啦,咱們快跟奶奶說去。”
謝煙客嘿嘿冷笑,一雙目光直上直下的在石中玉身上掃射。石中玉只嚇得周身俱軟,魂不附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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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有所求
兩人出了石牢,走向大廳。石破天道:“阿繡,人人見了我,都道我便是那個石中玉。連石莊主、石夫人也分辨不出,怎地你卻沒有認錯?”
阿繡臉上一陣飛紅,霎時間臉色蒼白,停住了腳步。這時二人正走在花園中的一條小徑上,阿繡身子微幌,伸手扶住一株白梅,臉色便似白梅的花瓣一般。她定了定神,道:“這石中玉曾想欺侮我,我氣得投崖自荊大哥,你肯不肯替我出這口氣,把他殺了?”
石破天躊躇道:“他是石莊主夫婦獨生愛子,石莊主、石夫人待我極好,我……我……我可不能去殺他們的兒子。”阿繡頭一低,兩行淚水從面頰上流了下來,嗚咽道:“我第一件事求你,你就不答允,以後……你一定是欺侮我,就像爺爺對奶奶一般。我……我告訴奶奶和媽去。”說著掩面奔了出去。石破天道:“阿繡,阿繡,你聽我說。”
阿繡嗚咽道:“你不殺了他,我永遠不睬你。”足下不停,片刻間便到了大廳。
石破天跟著進去,只見廳中劍光閃閃,四個人鬥得正緊,卻是白萬劍、成自學、齊自勉三人各挺長劍,正在圍攻一個青袍短鬚的老者。石破天一見之下,脫口叫道:“老伯伯,你好啊,我時常在想念你。”這老者正是摩天居士謝煙客。謝煙客在雪山派三大高手圍攻之下,以一雙肉掌對付三柄長劍,仍是揮灑自如,大佔上風,陡然間聽得石破天這一聲呼叫,舉目向他瞧去,不由得大吃一驚,叫道:“怎……怎麼又有一個?”
高手過招,豈能心神稍有失常?他這一驚又是非同小可,白、成、齊三柄長劍同時乘虛而入,刺向他小骯。三人一師所授,使的同是一招‘明駝駿足’,劍勢力又迅又狠,眼見劍尖已碰到他的青袍,三劍同時要透腹而入。
石破天大叫:“小心1縱身躍起,一把抓住白萬劍右肩,硬生生將他向後拖出幾步。
只聽得喀喀兩聲,謝煙客在危急中使出生平絕技‘碧針清掌’,左掌震斷了齊自勉的長劍,右掌震斷了成自學的長劍。
這兩掌擊得雖快,他青袍的下襬還是被雙劍劃破了兩道口子,他雙掌翻轉,內力疾吐,成齊二人直飛出去,砰砰兩聲,背脊撞上廳壁,只震得屋頂泥灰筱筱而落,猶似下了一陣急雨。又聽得拍的一聲,卻是石破天鬆手放開白萬劍肩頭,白萬劍反手打了他一個耳光。
謝煙客向石破天看了一眼,目光轉向坐在角落裡的另一個少年石中玉,兀自驚疑不定,道:“你……你二人怎地一模一樣?”
石破天滿臉堆歡,說道:“老伯伯,你是來救我的嗎?多謝你啦!我很好,他們沒殺我。叮叮噹噹、石大哥,你們也一塊來了。石莊主、石夫人,他們沒傷你,我這可放心啦!師父,爺爺自己又戴上了足鐐手銬,不肯出來,說要你上碧螺山去。”頃刻之間,他向謝煙客、丁當、石中玉、石清夫婦、史婆婆每人都說了幾句話。
他這幾句話說得興高采烈,聽他說話之人卻盡皆大吃一驚。
謝煙客當日在摩天崖上修習‘碧針清掌’,為逞一時之快,將全身內力盡數使了出來。恰在此時,貝海石率領長樂幫八名好手來到摩天崖上,說是迎接幫主,一口咬定幫主是在崖上。謝煙客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