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而非,琢磨不定總之,陸政東這個人,他還真是沒完全看清,似乎,陸政東的某些東西不過是掩飾他的那種滄桑,那種洞悉一切的明悟,在所站的層次上,陸政東比之同輩又高了一層,這種東西只能隱約覺察,而很難用言語來形容。
陸政東已經進步到這種地步了嗎?趙一芒有些感慨。
他們這一輩,其實也在激烈地競爭著,雖然,在很多場合,在很多問題上,他和胡云林等人,一直都以陸政東為主角,但相互之間,那種不足為外人道也的競爭,也始終存在著。
雖然論家世,論目前的前景,陸政東要高於他們但有些事情很不好說,特別是雲家有云維熙,之前他們這些依附於雲家的主要是把重注下在雲維熙那邊的,但現在看來陸政東的成長度若遠過他們,也遠超雲維熙,也就沒有比頭了兩人誰將脫穎而出,成為雲家未來的主導者,恐怕有些微妙了。
家裡讓他和陸政東加強接觸,也許對自己是一個很不錯的機會吧?
裡面閒閒散散聚著一些客人,或坐或立,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談著話。
這些人看上去表現得倒也還算得體,不讓陸政東覺得有暴發戶的那種粗鄙。
“陸主任、趙會長,裡面請”
溫迪嵐一邊領著兩人往裡走,一邊不時與陸政東、趙一芒交談兩句,以免怠慢了貴客。
趙一芒的心,已經很平靜了,他就是一個為陸政東這輛車能跑得更快的架橋鋪路的角色,而陸政東心裡,則不住揣摩,這其間的主人到底有何種不凡,讓他與趙一芒兩人一路行來,卻始終不露尊容。
終於,來到了最裡間,行到門前時,溫迪嵐歉意的道:“我先生前段時間去瑞士滑雪傷了腳,所以不能不能親臨門口迎候二位,還請見諒”
陸政東和趙一芒也客氣著。
溫迪嵐也就莞爾一笑,然後對屋裡道:
“惠鬱,客人到了”
陸政東與趙一芒在溫迪嵐的引領下也進了房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這不良於行,還請二位多多包涵。”
男子四十來歲的樣子,臉頰稜角分明,兩道劍眉是又黑又濃,一雙精眸炯炯有神,陸政東回憶了一下他所知的後世工商鉅子,沒有這個名字,也沒有見過這個人,看來又是一個非常低調的主。
其實有時候那些天天拋頭露面的那些所謂的工商鉅子,不一定有這些低調的人士的家業大。
“陸主任,您好,鄙人姓安,名究惠鬱,今天冒昧請您來此一聚,還望不要見怪才好”
陸政東也微微一笑:
“安先生客氣了。”
此時此刻,陸政東仍舊摸不清這個安惠鬱的底細。
一開始的交談很顯客套,安惠鬱不時會恭維陸政東兩句,不過這種恭維,陸政東並沒有拿它當回事兒。
他知道安惠鬱既然能夠讓趙一芒邀請他來,看重的不是他西河體改委的副主任身份,所以恭維的也就不是他陸政東本人,而是他身上的雲家印記。
慢慢的,在趙一芒的穿插承接帶動下,三人的話題逐漸有些深入。
安惠鬱似乎對他在西河的所作所為很感興趣,見陸政東探尋的看著他,微微一笑道:“我在西河當過知青,在西河呆過整整五年。”
這句話,讓陸政東心中一愣,這個安惠鬱不會與武嵐的事兒有關吧?
不過安惠鬱的後話讓陸政東打消了顧慮:
“西河地處內地,還是很保守,我也就是去試了一下水,就撤退到俄羅去發展了”
陸政東點點頭:
“那安先生是把握住了千載難逢的機會了。”
安惠鬱一聽也是微微一動:
“看來陸主任對俄羅斯也比較瞭解。”
陸政東擺擺手笑笑道:
“我只是猜測,其實越是亂的時候也就越是機會。”
“陸主任很敏感啊,確實我是幸運的趕上了那邊的驚天變革,不過那也真是亂,有時候就是提著腦袋在玩命。”
安惠鬱就像是在說一件別人的事情,臉上波瀾不驚,但陸政東知曉其中的風險的驚濤駭浪,絕不是三言兩語可以涵蓋的。
這幾年的俄羅斯,真是一個冒險者的天堂,只要你敢用血,敢用命去賭,或許就會獲得一片璀璨的天空。
有些人其實也是希望和俄羅斯一樣,快速的國退民進。
趙一芒為陸政東解釋道:
“惠鬱和俄羅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