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重,一般計程車人很難受到他的接見,如有人能蒙寵與他會談,立刻就會身價百倍,所以,當時的人把李膺的家門比作“龍門”,把士人跨進李膺的家門叫做“鯉魚躍龍門”。荀椒是李膺的好友,荀椒的第六個兒子荀爽因為有父親的引薦經常見到李膺。一次,他回到家裡,逢人便說:“我今天替李君趕過馬車!”引為很大的光榮。李膺的名聲由此可見一斑。
李膺飽讀詩書,可謂文能安邦,武能定國。他不僅收徒講學,精闢地講解經史子集,還能帶兵打仗。他曾歷任青州刺吏和漁陽太守之職,曾在烏桓校尉任上擊敗過鮮卑人的入侵,作戰時親冒矢石,身先士卒,在軍隊中建立了很高的威信,也使鮮卑人感到畏懼。後來曾一度被免官,回家後開館設壇,跟他學習的人多時竟達千人。不久,鮮卑人屢屢侵擾雲中郡,桓帝被迫起用李膺,任命為度遼將軍,鮮卑人懾於李膺的威望,竟不敢入侵。
漢桓帝延熹二年(公元159年),李膺被任命為河南尹,他就聯合耿直的官吏如廷尉馮緄、大司農劉佑等人一起打擊宦官勢力。羊元群在北海任上罷官回家,帶走了許多財寶,甚至連廁所裡的東西也帶了回去。李膺上表請桓帝懲處羊元群。誰知羊元群用貪得的贓物賄通宦官,反把李膺、馮緄、劉佑及地方郡右守一起逮捕。地方郡右守冤死獄中,經大臣陳番及司隸校尉應奉求情,李膺三人才被罰做苦工抵罪,後解免回家。
自古文人多強項(3)
後來,李膺因名聲太大又被起用為司隸校尉。司隸校尉是主管京城軍事和治安的官員,在任上,他更加不畏權威,懲處宦官。野王縣令張朔,是掌管宮門的權監張讓的弟弟,他依仗哥哥,橫行殘暴,竟至殺孕婦取樂。李膺當了司隸校尉後,張朔十分恐懼,逃到張讓的家裡以躲避懲罰。李膺聞訊,立即派兵搜捕,張讓也知李膺不好惹,嚇得連忙讓張朔藏在特製的空心柱子裡。李膺搜查時發現了這個柱子,讓人劈開,捕獲了張朔。稍經審訊,就將他處死了。
張讓跑到桓帝那裡去哭冤,桓帝把李膺叫來,說他殺人太快,未經請示就擅自處決。李膺滿腹經綸,當時又時興經義決獄,他就引用孔子《春秋》中肯定晉文公處置衛成公為例,證明自己做得並不過分。李膺還說:“孔子當了魯國司寇才七天就殺了少正卯,我上任已十多天了,才幹了一件事,我以為皇上會因為我沒有儘快地懲治壞人來責備我,沒想到因為把該殺的人殺了而受到責難。我自知有失職守,還當更加勤勉,請陛下再寬限我五天,讓我把壞蛋都殺光,那時再來聽從陛下的處分,就是死也甘心了。”
李膺像
魯迅說:“我們從古以來,就有埋頭苦幹的人,有拼命硬幹的人,有為民請命的人,有捨身求法的人,……雖是等於為帝王將相作家譜的所謂‘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們的光耀,這就是中國的脊樑。”說的大概就是這樣的人。
李膺的這番話,說得桓帝左右為難,無法辯駁,只好回過頭對張讓說:“這全怪你的弟弟有罪,司隸校尉沒有錯。”從此以後,太監們怕了李膺。有時連桓帝也感到奇怪,桓帝曾問那些很有權勢的太監:“現在為什麼你們休假也不回家呢?”這些人流著淚磕頭說:“我們怕李校尉啊!”桓帝終於明白了,這些太監作惡太多,恐怕一出了宮門,就會被抓住殺頭。
官僚文人集團的正直行為是不會為宦官們所容的,他們尋找時機,準備來一次大反撲,他們不僅要除掉李膺等人,還要把那些聚眾清談、抨擊朝政的“黨人”一網打盡,這樣的機會終於來臨了。
張成其人神通廣大,結交宦官,橫行不法,連皇帝都聽說過他。他從宦官那裡知道了皇上要頒佈大赦令訊息,就慫恿兒子殺人。
李膺知道了,立即逮捕了張成的兒子,就在這時,大赦令已頒佈下來。可是李膺知道張成預先得知了訊息,又加上十分仇視宦官集團,就沒有遵守大赦令,殺了張成的兒子。這一下,宦官集團抓住了把柄,由張成的徒弟上書給皇帝說李膺不遵皇命,並誣告他交結京城的太學生和各郡的讀書人,結黨營私,誹謗朝政,敗壞風紀。在宦官們的唆使慫恿下,桓帝詔告天下,大捕所謂的“黨人”,除李膺之外,還有二百多官僚文人和太學生被捕。這些人身戴刑具,被囚在獄中,以被矇頭,進行嚴刑拷打。
李膺不僅骨頭硬,鬥爭的策略也很巧妙。他的供辭多涉及宦官子弟,宦官們越審越覺得要引火燒身,也就不敢再行追問。當時,太尉陳蕃極力反對逮捕迫害“黨人”,他上書給桓帝,義正詞嚴地指出:“今天逮捕入獄加以刑審的人,都在海內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