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鴻鎮瞪著佈滿血絲的眼睛,看向青鳶。
“這……”青鳶一愣,原來是這事……
“陛下若為這事動怒,大可不必。她未嫁,臣在她房間裡過一晚,又有何罪呢?”君漠宸冷笑,愈加平靜。雨水從他的袍子上往下淌,在他腳邊滴成一片水漬。
“你……”君鴻鎮更怒,大步過來,揚掌便要打下去。
誰也沒有料到的事發生了,君漠宸一掌架住了君鴻鎮打來的手,再往後一掀,君鴻鎮就被他掀得倒退了數步。
“天啦,宸王,你瘋了嗎?來人,護駕!”權瑛跺腳,大呼著衝上前去,攔到了君鴻鎮的身前。
青鳶完全呆住了,君漠宸一定是瘋了,才會做出這樣出格的舉動,今晚上他這顆腦袋算是沒了!這可不是被她剋死,而是找死啊!
侍衛湧進來,刀劍齊出,指向了君漠宸。君漠宸也不後退,用胸膛抵著那幾把刀步步前進。
“君漠宸,你大膽,你放肆。”權瑛奪了一把侍衛的刀,用力往前刺。
那血從君漠宸的胸口淌出來,順著雪寒的刀刃往下滴。
“皇兄忘了嗎,皇兄登基時如何對臣弟說的?”君漠宸不理權瑛,盯著君鴻鎮問。
君鴻鎮的臉色微變了一下。
“臣弟為皇兄開疆闢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女人,我碰過了,皇兄若真要責罰,悉聽尊便。”
君漠宸伸開了雙臂,閉上了眼睛。
“陛下……”權瑛握著刀的手發抖,扭頭看向君鴻鎮,不敢再用力刺進去。
“父皇!”宏王君耀然的身影從大殿外衝進來,一把掀開了權瑛手裡的刀,攔在了君漠宸的身前,焦急地說:“父皇三思,十九皇兄這幾年為父皇出生入死,更是救過兒臣的命,父皇,十九皇叔從無二心,這兩次被大元餘孽所害,已是心力交瘁,還要忍受流言蜚語,父皇就體諒皇叔一回吧。”
“宏兒,你怎麼來了,快退下。”秦蘭匆匆追進來,拖著君耀然要往外走。
“母后,你為何不攔著父皇?皇叔若出事,要開懷大笑的人可是我們的敵人!”君耀然拂開秦蘭的手,怒衝衝地吼。
“難道我們天燼國就少不了一個宸王了嗎?”秦蘭一怒之下,脫口而出。
大殿中靜了會兒,君漠宸冷笑幾聲,從腰上拽下了天羽林軍的統領令牌,往地上一丟,掉頭就走。
“你站住,太放肆了!”君鴻鎮再度被他的態度激怒,奪了一把刀,就要過去。
“父皇。”君耀然趕緊抱住他的腿,大聲說:“父皇從小教導我們兄弟和睦,兄弟和,則家和,家和,則國和。”
君鴻鎮的手緩緩垂下來,低眼看向了君耀然。這孩子是他第六子,是長得最像他的兒子,也是性格最不像他的兒子。他最喜歡這兒子,所以給他取名為耀然。
他丟了刀,看著君漠宸遠去的背影,沙啞地說:“宏兒,你母后是想為你爭,但朕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坐不了這龍椅,你心不狠。”
宏王趕緊磕頭,朗聲說:
“父皇,兒臣從來沒想過要與太子哥哥爭這皇位,兒臣生性散漫,只想逍遙度日。治理天下這種大事,應當讓哥哥們去做,天羽林軍統領一職,兒臣也做不好……”
秦蘭的臉色已經白得像紙,扶著椅子扶手慢慢坐下。<
“皇后的心思,朕明白,宏兒心善,是你我的福氣。”君鴻鎮看了看她,拉起了宏王,“但是,這天羽林軍統領一職,還是你擔著,你也二十有二了,應當學著為朝廷,為我們君家分擔。逍遙度日雖快活,但也危險,你記著,只要你一天是君家的人,就逃不了這責任。”
“是,兒臣謹記。”君耀然一笑,滿面朝氣。
君鴻鎮長嘆,這才轉頭看向青鳶,她站在柱子後面,正眯著水眸,緊張地朝這邊看著。
“你下去吧。”君鴻鎮揮揮手,無精打彩地說。
青鳶如釋重負,趕緊福了一下身,往外走。
“慢著。”君鴻鎮又叫住了她,盯著她看了會兒,低聲問:“昨晚……”
“陛下,昨晚奴婢只是被宸王又訓了一頓而已,宸王胡說,是他陷害奴婢。”青鳶舉起右手二指,向天發誓。
君鴻鎮突然就低笑起來,指了指她。
眾人被他這一笑弄得滿頭霧水,都看向了青鳶。
“陛下,宸王回輪迴崖了。”一名太監披著一身雨水進來,跪下去磕頭。
君鴻鎮沉默了一會兒,轉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