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長風溫柔地看著她問。
“你以後就住在幻塵宮嗎?幻塵宮是幹什麼的?也點卜嗎?”青鳶擔憂地問。
“我只是他裡小住幾天,之後……大江南北……隨意走走吧。”衛長風輕輕搖頭,語氣低沉。
“四哥,謝謝你昨日伸手相助。”青鳶猶豫了一下,輕聲說:“不是我要趕你走,只是……他們不會對你友好,你留在這城會很難過,不如和你師弟早點離開吧。”
衛長風愣住,眸子裡湧出受傷的神情。
青鳶趕緊解釋道:“我說了,不是趕你走,這時機太敏|感了,城中奸細也沒找出來,那個鳳芹居然潛入了城中……我還差點被奸細捉住……”
“奸細捉你?什麼時候的事?”衛長風眸色一沉,匆匆問道。
青鳶把那日的事簡單說了一遍,衛長風便搖搖頭,低聲說:“不會是奸細。”
“你怎麼這麼肯定?”青鳶好奇地問。
“你目標太大,若捉走你,一定鬧得全城不安,他不會冒這樣大的風險。若要接應外敵,他只需要在關鍵的時候開啟城門,或者在城中做出放火、殺人、投毒這樣的事,怎麼會找兩個奴才去抓你呢?你好好想想,捉了你,會有什麼後果?”衛長風小聲提醒。
青鳶細思他的話,驚出一身冷汗。拿她換君耀然不太可能,因為看上去袁傑根本就沒有想帶他回去的意思。太后若讓鳳芹來綁架她,依著鳳芹那麼有城府的人,不會做這樣拙劣的手腳。
所以,還是他身邊的人做的。若真不是許貞怡,還會有誰?
“你真讓我走嗎?”衛長風猶豫了一下,小聲說:“我不放心你。”
“我沒事的,我不想讓你在這裡受委屈。你也看到了,他們心裡藏著好多恨,若發|洩到你的身上怎麼辦?有時候焱殤也壓不住他們,許家人很難纏。待我們出了大漠,天地廣闊了,我們再見。”青鳶仰頭看著他,微笑著說。
衛長風沉默了一會兒,微微頷首。
“那,中午我作東,請你和洛川吃飯?”青鳶笑著問。’
“不必了,洛川沒到過這種地方,他不習慣,半夜就要走,我想等你起來見一面,所以才等到這時候。”衛長風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溫柔地說:“我先走了,你保護好自己,不要隨意相信別人,就算是他,也得多留個心眼。如果受了委屈,馬上通知我,我來接你。”
“四哥,別這麼好……我會哭的……”
青鳶鼻子一酸,覺得自己真沒良心,他千里迢迢地來了,她就這樣趕他離開。
但是她很害怕,怕城中的百姓知道他的身份,會記恨大元城被燒之事,萬一鬧出事了,她會後悔一輩子。
“把水帶足一點。”見他去牽馬,她趕緊讓冷柔去拿幾隻牛皮水囊,滿滿地灌了幾囊水給他。
“要小心。”他躍上馬,又叮囑她幾句。
焱殤他們遠遠地站著,看著他們道別,並未過來。不是焱殤小心眼,而是那場差毀掉他多年心血的大火,讓他們很難有握手言和的機會,最多這時候不衝著他射冷箭罷了。
雙馬踏沙,往大漠深處疾馳而去,青鳶抱著小珍珠,站在沙丘上,久久地看著。
“阿九,回去了。”
焱殤站在沙丘下面叫她。
她扭頭看了一眼,往下一坐,順著沙丘往下滑,大聲問:“我們什麼時候出大漠?”
“等涼州打下來,快了。”他拉起她,給她拍掉身上的沙土。
青鳶想告訴他衛長風的話,但見許家的人就在不遠處站著,便把話吞了回去,準備晚上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再細細地和他分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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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大漠裡又起了風。
兩道身影從沙丘裡鑽出來,洛川擺了擺頭,抖掉了身上的黃沙,不滿地說:“真搞不懂你,她的心不在你身上,你何必在這裡守著?”
“有人要捉阿九,我越想越不對勁,若焱殤不能把那人找出來,我怕阿九會有危險,再守幾天吧,看著他們出發離開這裡再作打算。”
衛長風靠著沙丘坐下去,從懷裡摸出一條手帕,這是他二十歲時,青鳶給他繡的。帕子上是一朵蘭花,青鳶那時還小,第一次學繡花,就給他繡了這條帕子。
“難道我學了隱術,就是為了和你來黃沙裡打沙洞,當沙鼠?”洛川挨著他坐下來,拍打著錦衣上的黃土,小聲唸叨,“你還真準備在這沙漠裡呆上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