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過此時城中正亂,城外還在掩埋兩|軍的屍骨,煞氣太重,夫人不要出宮的好,以免撞上什麼邪氣。”
青鳶轉過身,脆聲道:“看來夫人還真不瞭解我,我有金佛命,妖魔鬼怪近不了我的身。”
“我是好心,王妃自便。”許貞怡臉色微變,掉頭就走。
冷柔擰擰眉,小聲說:“王妃不必與她起爭執。”
“哦……”青鳶挑了挑細眉,步子輕盈地往前走。
該硬的時候就得硬,不然還不被人給欺負死了?再說了,她有焱殤呢,焱殤比金佛命管用!拐彎的時候看了一眼,她正往後園走,那邊住的人是惜夫人!別是欺負不了她,去欺負惜夫人吧?
青鳶擰擰眉,收回了視線。
城中確實很亂,百姓們正在收拾東西,大大小小的馬車擠在路上,水洩不通。人聲鼎沸,就像一場熱鬧的集市。
幾人一路擠過去,一直找到了城門處,才看到了他們幾人的身影。
“焱殤,四哥……”她歡呼著,拔腿往外衝。
那幾人齊刷刷地轉過頭,她馬上又反應過來,但一步也不緩,拎著裙襬直衝他的面前,氣喘吁吁地停下,福身給他行禮。
“跑這麼急幹什麼?”焱殤小聲責備著,從懷中拿出錦帕,輕輕地擦掉她額上的汗。
“你們站在這裡幹什麼?四哥要走嗎?”青鳶轉過頭,驚訝看向衛長風。
“只是出來走走。”衛長風笑笑,眸光黯淡地看著青鳶。
“對了,我的小珍珠去了一整晚,怎麼還沒回來。”青鳶仰頭看著藍天,擔憂地說。
“它跟我在一起。”
衛長風吹了聲口哨,小珍珠從不遠處飛過來,落到了青鳶的肩上。
“昨晚是它帶我去流沙陣的。”
衛長風撫了撫小珍珠的羽,其中意思不言而喻,他以為青鳶也在那裡。
“小珍珠昨晚怎麼不回來?”青鳶捧著小珍珠,輕輕地擰它的尾巴。
小珍珠啾鳴幾聲,青鳶趕緊捏住它的尖嘴巴,羞得滿臉紅,“不許說,自己去玩去。”
說完,她手一拋,把小珍珠拋向空中。小珍珠清脆地啾唱幾聲,又往先前那地方飛去。青鳶定晴一看,沙丘上立著一隻雪鷂,正撲扇著翅膀迎接小珍珠。
小珍珠的交|際能力,向來天下無敵,不管對方是什麼鳥,它都能穩穩拿下。
“我還要去前面看看,你要一起去嗎?”焱殤溫和地問她。
“我和四哥說說話,你們去吧。”青鳶衝他擺擺手,笑眯眯地說。
焱殤深深地看了一眼衛長風,拔腿就走。
冷嘯他們隨即跟上,眨眼間,空地上只有她們四人站著了。
冷柔不喜歡衛長風,毫不客氣地諷刺說:“長風將軍,你以前幫天燼,現在幫大元,做這樣風吹兩邊倒的牆頭草,就不怕世人笑話?”
衛長風凝視著青鳶紅撲撲的小臉,平靜地說:“我只為阿九,從不分天燼和大元。誰為難阿九,我就不放過誰。”
“還真痴情。”冷柔英挺的眉毛擰成一團,嘲笑道:“可惜痴情當不了飯吃。”
“你這小女子,如何說話的?”略帶了幾分怒意的聲音從幾人身後傳來。
青鳶扭頭,這人身材祈長,頭髮居然帶了些藍色,一身寶藍色的衣裳被風吹得緊貼在身上。英眉朗目,神態倨傲。
“你是誰?”青鳶好奇地問。
“他是我師叔的徒弟,洛川。”衛長風低聲說。
“啊,你師叔?”青鳶愣了一下,從未聽他說過有師叔,這些男人,一個一個地,心裡全藏著秘密啊!
“幻塵宮……”衛長風猶豫了一下,壓低了聲音。
“沒聽過,彈棉花的?”青鳶轉頭看洛川,故意問他。
“用人皮做成皮筋,彈棉花。”洛川眯了眯眼睛,緊盯著青鳶,“我還以為師兄喜歡了一個多麼美豔的女子,不過如此罷了。師兄既然看到了,也沒能耐帶走,還是隨我回幻塵宮去吧。”
“唷,人皮皮筋,昨晚這裡好多人皮,你要多少,我賣你一點。”青鳶調侃道。
“王妃膽子還挺大。”洛川笑了起來。
“沒有膽子,敢來這裡嗎。”青鳶誇張地咧了咧嘴,拽著衛長風的袖子往前走,“你來,我問你話。”
衛長風溫馴地跟著她往前走,兩個人一直走到了小珍珠蹲著的那個小沙丘邊才停下。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