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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找不到“酷”時,答案已在眼前。

有一天,那位曾經頭髮豎起來的龐克,竟改回老實的髮型、揹著書包走進教室。大家差點不認得他。我們問他,為什麼一下子“變了”?他說:“老子酷!但老子不笨!”

叛逆,只是尋找“酷”的過程。真正的“酷”,就是找到自己!

我躺在黑暗裡,瞪著天花板,聽著她的呼吸,心中卻在大叫:“慘哪!慘哪!”

戀愛新鮮人

不曉得從什麼年齡開始,男生和女生好象成了仇敵,小學的舞會總是一樣——“我們”男生站在一邊,“她們”女生坐在一邊,中間空著一個大舞池,每次都必須由老師扮小丑,把我們一一拖下水。

那時候如果有女生喜歡某人,只要放出一句話,便立刻有一群朋友連蹦帶跳地到那男生面前一齊叫:“某某人覺得你可愛!”然後嘻嘻哈哈地跑掉。

只見那男生臉一紅,踢著地上的沙子說:“真無聊!”第二天卻聽說有人在電影院看到他們兩個。

我常跟同學說自己很幸運,從來沒被“媒婆們”纏住,但每次笑朋友被女妖精抓走時,心中卻有點怪怪的。

八年級時有一天,肯尼告訴我:“你的機會來了!”

原來班上新轉來一位韓國女生。她的名字叫Sunny-小太陽。

“你不是想要個女朋友嗎?太陽出來了,快去啊!”同學們笑著說。

我氣死了!只因為兩個都是東方人,大家就認為我們一定會墜人愛河?難道我不能喜歡別人?

大家愈想把我和小太陽湊在一塊兒,我愈火大。有一次在舞會上,不曉得哪個混蛋給我們點了一首情歌,害我躲進廁所裡。到最後,我和小太陽非但沒成情侶,反而彼此恨之入骨。

有個女生問我:“你為什麼不喜歡Sunny?”

“因為她醜!”“我覺得她很漂亮啊!她哪裡醜?”

“她是小眼睛。塌鼻子!”回答。

“可是,”那女生笑著說:“你也一樣啊!”

我愣住了。

愛情入門時到了九年級,才交第一個女友。

她名字叫麗艾,比我大一年,竟會看上我這個“新鮮人”,真是新鮮事。

我沒告訴她,她是我的第一個女友,怕她看不起我。第一次約會的前一天晚上,我緊張得睡不著覺,爬起來查百科全書,“接吻”應該怎麼做?

外行人想裝內行,是件痛苦的事。她跟我談天時,我猛點頭,腦子裡卻在死命想下一個動作應該是什麼;她拍我一下,我也拍她一下。她大笑,我也大笑。

到最後,她還是把我甩了——她找到了“上路”的男生。

電話裡,她問我:“你不生氣嗎?”

“沒什麼!”我說:“這種事發生多了!但我想知道的是,你碰到別人,為什麼要告訴我?”

“你是我的朋友,當然要告訴你!”她說:“跟你說真話,是對你的尊重!”

愛情看不到顏色我的第二個女朋友叫拉娜。她有修長的腳,可愛的笑容和活潑開朗的個性,是全校公認的最美的黑人。

同學們恭喜我,能夠追到那麼漂亮的女朋友。我高興地把拉娜帶回家,老爸、老媽客氣地和她寒暄,但拉娜一走,他們的臉便掛了下來。

從此,我常為了拉娜和奶奶、老爸、老媽吵架。有時我氣得衝出去,在高速公路旁邊哭著打電話給她。

老爸說,人生而平等,他們絕不歧視拉娜,但必須考慮的是:亞洲人的社會能不能接受、認同她?

我記得在馬克所茲門(Mark…Salzman)的小說“鐵與絲(Iron…and…Silk)”裡,一位到中國大陸的非洲留學生說:“身為個非洲人,卻住在中國,噢!實在難受!中國人看不起我們,好象我們不是人,是野獸!”

我實在不懂。開啟中文雜誌,模特兒都是白人,我們能夠欣賞白人的美,卻為什麼那麼排斥黑人?日本人的紐約觀光手冊上寫:“小心被黑人搶!”難道白人不會當搶匪?當年白人的八國聯軍到中國燒殺搶劫,黑人可曾對我們不好嗎?我們曾被白人歧視,而今卻又彼此歧視。

黑人確實也不能認同我。和拉娜坐地鐵時,當聽到黑人少年說:“你看她跟李小龍在一起!”有一次,拉娜在臨下巴士時親了我一下,後來居然有一個黑人,在他下車前走向我,一拳揮到我臉上。

他們想告訴我什麼?

說拉娜是“他們的”?抑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