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高興的轉頭看著他。
“沒有,只是看到你卻沒見到她,感覺很奇怪。怎麼,她今天沒來嗎?”白髮男子摘下墨鏡,赫然是古月誠。只是黑髮變白髮,眼鏡換墨鏡,白衣換成黑西裝,而他臉上一向看來明朗的笑容,此刻卻顯得狡猾,整個人看起來完全像是另一個人,這就是他的目的──讓人認不出他!
雖然他只是一位不管事的掛名經理,但畢竟仍是古氏的人,若讓人看見他一天到晚跑到死對頭藍星集團的辦公大樓,想教人不起疑也難,所以他只好改變裝扮。也幸好全家只有外婆和他母親以及古傑知道他是天生白髮,而外婆又自侍甚高,不會去管敵對集團主管長啥模樣這類雞毛蒜皮的小事,要不日子久了可也會被拆穿。
“她在家裡。”古傑語氣冷淡的回答。今天一早在確定羅芸不會離開後,他就來到公司,他已經十多天沒來了,雖然大部分的事情他都用計算機搖控下令,但有些事還是需要他親自處理,再說他心裡很煩躁,需要離開她好好想想。
羅芸已經漸漸恢復了些許記憶,他從來不曾如此在意他人的想法,但對於她會知道他先前的作為,他竟感到一絲不安。昨晚他首次認知到一件事,在羅芸失憶前,他不曾對她好過,但她卻說愛他。
他想了很久,卻找不到自己有哪一點值得她愛,所以又回到了老問題,她為什麼愛他?如今她失憶了,這代表著羅芸不記得她愛他,而現在的羅芸……還愛他嗎?
一想到那答案可能是否定的,他胸中就一陣絞痛,再思及自己惡劣的行為,要羅芸再愛上他的可能性幾乎等於零,假若她再知道那紙契約的目的和利用她的前因後果……
古傑面色更加酷寒,他可以想象現在的羅芸肯定會頭也不回的離他而去,而一思及她不在身邊的那股空虛和寒冷,他只覺得強烈的不願,他不要她離開他,更無法忍受她和白天羽在一起。
“喂!”古月誠大喊一聲,終於讓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古傑回過神來。
“做什麼?”古傑不高興的瞪他一眼。
“我都問你好幾遍了,你還問我做什麼?”古月誠無奈的朝天翻個白眼,“我們已經收購古氏百分之四十的股票,古氏旗下公司的資金也全被拖住,現在只差最後一步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和外婆攤牌?”
“三天後,我母親的忌日。”
古月誠神色一凜。果然不出他所料,古傑仍想將當年的兇手一起引出來。“你該不會又想讓羅芸當餌吧?”
古傑並不答話,只是一臉木然的看向窗外。
“該死!”古月誠咒罵一聲。他知道那件事一直是古傑心頭的噩夢,他不怪他想毀掉古氏,甚至還幫著古傑,因為連他也無法忍受那群貪得無厭的親戚和那地方。
二十年前古傑的母親被古家人逼瘋,她想帶著兒子一起死,幸好他和老媽及時趕到,才沒讓她掐死古傑。沒想到她卻跑了出去,他們害怕她出事,立刻追了出去,等他們追上後山時,正好親眼見到她從斷魂崖上掉下去,那聲淒厲的慘叫,到現在他一想起這件事,他都覺得那聲慘叫還在耳邊親繞不散。
所有人都當兇手是斷魂崖上的風,只有他們和老媽知道兇手另有其人,所以古傑才要報仇。但羅芸何其無辜,雖說他們的確是簽了一紙契約,可是三年來她所做的也早超過了。
他本來以為經過這些天,古傑應該改變心意了,羅芸在他心中應該不是沒有分量的,沒想到他竟是如此的冷血。
古月誠火大的拿起墨鏡戴上,臨走前丟下一句,“古傑,別做會讓你自己後悔的事。”
古傑眉頭糾結地看向窗外,他不會後悔的,他一定找出殺人兇手。至於羅芸,他付過錢的,他這樣做沒有什麼不對。他努力壓下那不斷冒出來的罪惡感和最近才新生的良心,告訴自己她不過是顆棋子,他沒有必要為她感到不安;而她是不是愛他,根本就不重要。
他不需要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
可惜他理智雖是這麼認為,但他的心卻不這麼想。羅芸有可能再度受傷的念頭一浮現,他就忍不住一陣慌亂,至於她愛不愛他的問題則沒一刻離開過腦海。不過關於他為什麼會在乎這個問題他根本不去探討,因為他死腦筋的不肯承認他在乎,於是菸灰缸裡的菸蒂也就越來越多了。
第八章
發現那束野薑花已經是一個星期後,羅芸是在垃圾桶裡發現它們的。大部分都已經枯死了,只有一朵因為根部還在,竟奇蹟似的存活下來,一股衝動驅使她將它撿起來,找個花盆到門外招了些上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