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為什麼那樣做?”
呃,這教她怎麼說?總不能說是她一時衝動、手癢、不甘心,所以才動手推他的吧?
羅芸害怕的偷看他一眼,見他臉上還有兩三顆飯粒,那模樣真的有些滑稽,她差點忍不住笑出來,立刻低下頭假裝在懺侮,不過聳動的肩膀卻洩漏了她的笑意。
“你還笑得出來。”古傑見她不再怕他,心情陡地變好了,先前的怒氣不知跑去哪裡,嘴裡念歸念,卻不再帶著怒火。
看著羅芸,古傑突然發現,自從她失憶後他就變得很縱容她,要是在以前敢這麼做的人早被他大卸八塊了,事實上從小到大沒人敢這樣對他,她竟然像小孩子一樣推他的頭!
一想到方才的情景,他自己也忍不住想笑,被他這麼一推,從小練就超人的冷靜自制全不見了,他一個三十幾歲的大男人竟然在客廳追著她跑,他長這麼大從來沒做過這種事,想想真是滿好笑的。
羅芸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容,一抬頭卻瞧見古傑的手上染著點點血跡,這才想起她方才乾的好事……拿仙人掌丟他。
“你流血了。”她急忙拉著他坐到客廳的沙發上,然後找出醫藥箱和針幫他將仙人掌的刺一根根的挑出來。
“對不起,我剛才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有點惶恐和慚愧,她不是有意弄傷他的,只是方才他像惡鬼一樣,嚇得她情急之下,抓了東西就丟,但誰知道他會空手去接。
古傑掃視了混亂的客廳一眼,她不是故意就弄成這樣,要是有心的那還得了。但他隨即想起醫院那間病房,他的客廳的確是比那裡好上很多,他是不是應該慶幸。
“哎!”冷不防掌心一陣刺痛,他反射性的想縮回手,卻被她拉住。
只見羅芸對著他的掌心邊吹氣邊說:“不痛、不痛喔,再忍一下,馬上就好了。”
古傑一臉怪異的看著她,長這麼大他幾時被人安慰過,羅芸卻一臉認真的安慰他……的手,而他竟然還荒謬地覺得那隻手真的比較不痛了。
他的胸臆又湧起莫名的情緒,她的髮絲垂下來拂過他的手臂,烏黑的雙眼專注的盯著他的掌心,動作輕柔的將仙人掌的刺挑起。
羅芸的五官並不出突出,卻很細緻,他會叫她娃娃其實是有原因的,因為他第一眼見到她,就覺得她像極了他曾見過的陶瓷娃娃,只是多了份堅韌和生命力,所以他才會叫她娃娃;羅芸是他的中國娃娃!
失憶前的她,懂得隱藏,懂得防備;失憶後的她,卻總是將所有的情緒表達的臉上。古傑看著她認真的容顏,赫然發現自己以前不是不在乎,他只是以為自己不在乎,只因為她從沒說出口。而現在看著眼前的女人,他終於體認到他之前差點親手毀了她,她沒有誤會他,那一槍等於是他間接開的,是他以她做誘餌,親手將她送上斷頭臺!
沒想到羅芸卻替他擋了那一槍,還說她愛他,那像是狠狠的揍了他一拳。看見她清澈的雙眼,古傑向來冷硬的心崩了一角,他狼狽的別過臉,縮回包紮好的手,木然的走回飯桌吃飯。
羅芸不知道他怎麼了,卻能感覺到他的心情不好。整個晚上兩人沒再說過一句話。
藍星大樓的總裁辦公室裡瀰漫著煙霧。
許久不見人影的總裁,一來上班就抽了一上午的煙,白痴都知道他心情不好,所以儘管各部門主管皆有一堆報告卻沒人敢進去當炮灰,紛紛衷嘆平常跟在總裁身邊的“穩壓器”今天怎麼沒跟來。只可憐了那位倒黴的秘書小姐,她的位子就在門外,無法避免的吸了一早上的二手菸。
她有些擔憂的望著頭頂上的灑水掣,再這樣下去,說不定大樓的火災警報器會啟用,她低頭瞧了眼身上的名牌套裝,唉,早知道今天就不穿這麼貴的衣服了。
“當”的一聲,秘書小姐嚇了一跳,以為是火災警報器發動,她動作迅速的將手上的資料夾擋在頭上,結果原來是電梯開門的聲音,一見到來人,她不禁面露微笑。
那白髮男子笑笑的和她打了聲招呼就直接進了總裁辦公室。
秘書小姐登時鬆了口氣,“穩壓器”沒來,這傢伙來也行,他是除了羅芸那穩壓器外敢進去說話的人。
“我的天,古傑,你在裡面放火啊!”白髮男子見著滿屋子煙霧,不禁怪叫道。
古傑不理睬他,依舊抽著煙望著窗外,而菸灰缸早已堆了滿滿的菸蒂。
“咦?羅芸人呢?怎麼沒見到她?”白髮男子拉了把椅子坐下,東張西望的尋找佳人芳蹤。
“你找她做什麼?”古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