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都讓他後怕的發抖,更別提她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逼得自己出言求歡,隨後整個身體像脫韁的野馬般失去控制……
他扶住額頭,痛苦的閉了閉眼,面色愈加難看起來。
然朝堂上正爭辯的兩人卻絲毫未受到影響,一個老淚縱橫哭爹喊娘滿地撒潑,一個指天指地發誓詛咒瘋狂辯解,沒堅持多久便互掐起來,先是言語攻擊,接著撲打成團,周圍的大臣們見狀連忙上來拉架,朝中本就是各派系魚龍混雜之所,混亂當中不免有人出黑手,“哎喲哎喲”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安玥終是忍無可忍,一巴掌拍到御案上:“夠了!”
這一嗓子委實有些震撼,吵吵嚷嚷的大殿頓時鴉雀無聲,安玥抬眼環視一圈,斥責道:“能站在這的都是四品以上的大員,本是我南沂最有體面的臣子,但是瞧瞧你們,烏煙瘴氣雞飛狗跳的,當這是北華門菜市場呢,成何體統?”
斜了眼路心研,他這個姑姑脾性實在算不上好,本想為她保留些臉面這才避而不見,孰料她竟然不管不顧的鬧到早朝上來,御史臺自然不會坐視不理,被參個殿前失儀倒也罷了,最怕被扣上其他帽子,外戚專權向來是朝廷大忌,前朝便是栽在這上面,凡事只要跟這個沾上邊,必然就落不得好。不過是死了個嫡子罷了,她家最不缺的便是兒子,出閣未出閣的加起來將近二十個,至於弄出這幅肝腸寸斷的模樣麼?怎地就不能學學容卿,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呢?
好端端的怎麼就想到那個殺千刀的了?安玥猛的搖了搖頭,將腦中紛亂的情緒統統趕走,不待開口,那兩位竟又自顧的鬧騰開來,“撲通撲通”的跪倒在地,路心研抹淚:“請殿下為小兒做主。”,沈心蕊磕頭:“請殿下還小女一個清白。”
安玥慪的一口血差點吐出來,突然理解那些所謂的“暴君”了,當真是稍微對臣子們縱容一些,她們便會得寸進尺,全然將他那些冷酷作風辛辣手段拋之腦後了,他嘴角浮起抹冷笑,朝殿外招了招手:“來人。”
八個勁裝帶刀侍衛衝上來:“在。”
“路心研、沈心蕊殿前失儀,拖下去,分別杖責二十大板,以儆效尤。”他語氣頓了頓,視線投向侍立在身後的禁衛軍統領林靜枰,又道:“並,閉門思過一月。林統領,你來督辦。”
“臣遵旨。”林靜枰抱拳領命,揚了揚手,那八個侍衛連忙衝上來四個,夾起路心研跟沈心蕊就往外拖,兩人皆是一品大員,又上了些年紀,二十大板打下去,便是沒閉門思過一月的命令她們也下不了地,有心想要求饒,又怕被對方以及底下門生取笑,於是直到被拖到金鑾殿外剝掉褻褲按在長凳上,兩人都憋著勁沒吭聲,但當板子結實的敲到屁股上時,那皮開肉綻的感覺換來的則是撕心裂肺的驚叫。
竹板“噼啪”聲此起彼伏,安玥眼觀鼻鼻觀心的靜坐著,堂下站著的朝臣們大氣都不敢出,其中幾位方才暗中渾水摸魚的,此刻額頭上上已是汗水涔涔,殿外每傳來一聲尖叫聲,她們渾身便抖一抖,待到二十大板結束,被打的那兩個尚且靈臺清明,殿裡卻橫抬了三個暈倒的出去。
“沒出息。”安玥哼了聲,接過侍書呈上來的奏摺開始處理朝政。
西岐女皇病逝,二皇女繼位,登基大典定於明年二月初八,南沂這邊須派遣使臣前往恭賀,安玥與禮部尚書商議一番,又徵求了謝丞相的意見,最後確定下來由禮部新升遷上來的員外郎顧明玉擔任使臣,九門提督府派五百人馬保護,待欽天監占卜得良辰吉日後便動身出發,又商榷了一些有關臘月二十三皇陵祭祖以及年初一朝見百姓的一些瑣事,唯獨絕口不提路沈兩家的這樁案子。
這般諱忌莫深,讓被單獨提到乾清宮的於暮凡如墜冰窟,“證據確鑿”這樣的話如何都不敢講出口,只得恭敬的再三保證,定會傾盡全力徹查清楚,安玥聞言微抬了抬眼皮,終是什麼話都沒說,只揮手讓她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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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坐在正殿內盯著香爐出神的安玥,被莽莽撞撞闖進來的若琳驚醒:“殿下,不好了,容容姑娘暈過去了。”
路心研終究是自個的親姑姑,自個早朝上將她拖出去打了板子,且不說是否駁了她的面子,南沂自古以來便重孝道,傳揚到外邊去,他本就昭著的惡名又添上一條,心裡自然痛快不到哪裡去,侍書瞧的明白,生怕若琳變成被殃及的池魚,連忙搶在前頭訓斥道:“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平日裡跟教習公公學的規矩都拋到哪裡去了?還不快退下!”
侍書向來溫和,甚少有冷臉的時候,若琳被訓的一愣,餘光瞥見安玥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