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色,心思立時轉了過來,快速的福身行禮,轉身快步往外走,沒等跨出門檻,就被安玥喊住:“當真暈過去了?”
若琳大喜,連忙轉身回稟:“回殿下,千真萬確,奴婢方才經過殿外,剛好瞧見容容姑娘支撐不住栽倒在地。”
真是說話不經腦子……侍書扶額,安玥挑眉:“那你經過的還真是巧。”
若琳性子直,聽不出這是挖苦話,只遵照容卿的吩咐,將她說的越悽慘越好,於是撲通一聲跪下來,眼淚嘩啦的哭泣道:“容容姑娘先前中箭傷到了根本,養了這幾個月,才初初痊癒,卻是終究無法跟從前相比,孫太醫反覆叮囑,莫要讓她感染了風寒,否則咳個撕心裂肺舊傷復發就兇險了……”
侍書瞧的明白,微揚了揚唇角,打趣道:“小懲大誡也就罷了,真要有個好歹,只怕殿下又要心疼了。”
“鬼才會心疼她呢。”安玥哼了聲,眼神卻是不由自主的撇過頭,窗外北風呼嘯,雖已近午天依舊昏暗的不見半絲陽光,風捲起細碎的雪花,摔打在雕花木欞上,她衣著單薄,跪在冰涼的地上,又被潑了水,雖不至於被凍死,但一場風寒鐵定是逃不脫的,腦子裡立時浮現出她邊捂著心口咳嗽邊大口大口往外吐血的情形,唬的他“蹭”的一下站起來,邁著大步朝殿門口走去。
“還不快跟上?”侍書瞪了若琳一眼,若琳這才反應過來,爬起來就跑,他自屏風上取了安玥的貂皮大氅,也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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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正門外,容卿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身上結了厚實的一層冰,雙眼緊閉著,本就白皙的臉蛋此刻更像退盡血色的白紙般,偏唇瓣更加鮮豔,恍如墜入人間的魔女,妖冶的讓人遍體生寒。
安玥一腳踹到她身上:“起來,莫裝死,你有深厚內功護著,便是跪上個十天十夜,也不至於昏倒。”說話的工夫,又踹了一腳過去。
“怕是起不來了。”容卿睜眼,依舊直挺挺的躺著,苦笑道:“五臟六腑有內功護著的確無妨,但四肢俱是肉長的呀,凍了這麼久,早就僵硬的失去知覺了。”
方才那兩腳下去,安玥腳尖被膈的生疼,知她並未作假,原本也只是想出口惡氣,沒打算真拿她怎樣,現在氣消了,反倒覺得自己有些殘忍,便衝縮在一角鬼鬼祟祟偷窺的若琳招招手:“抱她去浴室罷。”
被凍僵後的身子,除了麻木的失去知覺外,倒並無太多不適,然在浴池裡泡了半晌溫泉後,容卿渾身開始止不住的顫抖,即便裹了數層被子,又多燃了幾個炭火盆到床邊,仍是沒有多大改觀。
到了晚間,竟燒了起來,安玥見狀忙命人去請太醫,並親自執了帕子替她冷敷額頭,折騰大半宿,溫度總算退了下去,昨夜酒醉未歇息好,今夜又沒能早些安置,安玥困頓交加,索性直接合衣躺在了容卿身旁,眼睛一閉便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了個天昏地暗,以至於醒來後好長一會子工夫,安玥都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迷糊了好半晌,才恢復清明,準備翻身坐起來,卻發現自己正靠在容卿懷裡,頭枕著她柔軟的胸脯,胳膊環著她纖細的腰肢,姿勢十分的親密。
他不喜歡與人同寢,所以以往寵幸其他女寵時,並不曾留宿於任何一處,便是容卿也不例外,只因她受傷頗重不便移動,這才容她在乾清宮養傷,他另置一軟榻以供自個歇息,即使前天夜裡大醉,歡愛結束後仍堅持著爬回了軟榻上,今夜卻……
或許實在是太累了吧,安玥如是安慰自己,卻猛然發現糾纏了自己五年多的噩夢破天荒的沒有降臨……
安玥靜默半晌,突地揚唇輕笑,眯眼瞧向容卿沉睡的容顏,輕聲道:“看來你的用處又添了一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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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底子好,在床上養了個三五日,容卿便痊癒了,這期間她借病將原先伺候阮青的侍女鴻雁給要了過來,若琳感激的痛哭流涕,伺候起容卿來愈發的盡心。
路沈兩家的案子,大理寺斷定沈子晴謀害親夫罪名成立,刑部則堅稱疑點頗多證據不足不予結案,最終還是如容卿所料,鬧到了安玥面前,他只得頒下旨意,由大理寺、刑部、御史臺三司聯合會審,至於協辦的官員,剛正不阿的謝丞相自是最佳人選,奈何她五十大壽在即,又是驗屍又是上刑的,實在有些不吉利,便只得作罷。
尚未篩選出合適人選時,謝芳塵卻突地入宮自薦,因她的正夫沈子琪乃沈子晴的二哥,難免有失偏頗,但若直接拒絕,又會駁了她太傅的面子,教導平瑜一事至關重要,如果稍有差池,將會危及南沂社稷,況且因三司會審的結果乃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