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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半響,葉翌寒耳畔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微微低眸,就見懷中的美人兒已經閉眸淺睡了,注視著她精緻臉頰上柔軟的睡容,他心臟某個地方突然一軟,幽暗的眸底盡是溫柔淺笑光芒。
多年的軍旅生涯已經讓他形成了良好的生物鐘,而且睡眠中,他一向敏銳度很好,只要聽見一點風吹草動都會醒來,也只有和小媳婦在一起,他才會失了準確的判斷力和果斷力。
像如今這樣,安穩寧靜的躺在床上摟著媳婦睡覺,是他曾經從來想都不敢想的,哪怕現在什麼都沒做,只是單純的賴床睡覺,他心底也甜蜜的不行。
望著白花花的屋頂,他薄唇高高揚起,一向冷沉寒霜的目光變得溫和瀲灩,剛毅的俊顏上是淡然柔和神色。
這些年了,他早就已經隱忍埋伏,甚至覺得一輩子自己一個人過也就行了,畢竟他不再是年少輕狂,奮勇不顧一切的毛躁小夥子了,他心裡有自己的信念,有自己的原則。
可自打遇見小媳婦之後,他就覺得他的原則在她面前根本就不管用,什麼嚴肅冷靜那都是狗屁,只要媳婦高興了,讓他做什麼他不願意?
從前,他根本就不相信會有一見鍾情這回事,甚至於見到媳婦的時候,他也不以為然,可有時候人生就是那麼奇妙,在某個點上,不經意間,他就看上媳婦,覺得這是個淡雅的好姑娘。
沒有原因,沒有為什麼,他就是覺得看這個姑娘順眼,想要無微不至的照顧她,想要對她溫柔呵護,想要給她美好的生活,更甚至,想要組成一個美滿的家庭,他和她,然後膝下有可愛天真的寶寶。
這些話,葉翌寒並沒有告訴寧夏,有時候,心底的某些想法,只有讓它成為現實了,那他才算是個真正合格的丈夫。
……
又睡了好半響,寧夏疲憊的神情這才緩了緩,淡然的面容上浮現出恬靜之色,靠在他健壯有力的胸膛前。
倆人十指相握,纏綿間盡是溫柔意味,知道他沒有睡覺,她閉著的眼睛也沒有睜開,一扯紅唇,含糊不清問道:“幾點了?”
其實她並不是一個粘人的女人,甚至於一個人生活都習慣了。
雙人床上,一向都是和妮妮一人佔一邊來睡,何時有過這樣被人摟在懷中熟睡了?
住院那段期間她也不習慣,和他摟在一起睡,他深沉的呼吸在她頭頂上響起,她甚是尷尬,還是鼻翼間充斥的滿滿都是他的男性氣息,所以每次都背對著他睡。
可這男人不依,非得把她摟在懷中,倆人一絲縫隙也沒。
她哪能願意?
和他掙扎,力氣沒他大,又打不過他,幾次下來,她也累了,最後靠在他懷中也就熟睡了。
這人啊,有時候還就是不能較真。
瞧,幾天下來,她也就習慣了,拿他的臂膀當枕頭用,他也不惱,反而欣然接受。
葉翌寒看了眼雪白牆壁上掛著的鐘,然後收回目光,低眸,看向懷中還賴床不起的小媳婦,勾了勾薄唇,笑意盎然道:“才十點半,還早呢,你再接著睡會好了!”
“嗯——好——”。
昨晚上,被某人連啃帶咬,外加不節制的運動了好多次,寧夏是真的累了,聽著他低沉含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也就順從的點點頭。
……
“什麼?十點半了?”
過了良久,閉著眼睛,還在享受著賴床慵懶感的寧夏,腦袋裡的思緒瞬間清明過來,她恬靜的面容瞬間一變,猛地起身,看著笑語晏晏的葉翌寒,不安蹙起黛眉,氣不打一處來,惱怒晃動他的胳膊,匆忙懊惱道:“怎麼都十點半了?你怎麼不早點和我說的?”
她可清楚記得,這可是在他家,他爺爺奶奶都在家,她這個新進門的媳婦,居然一直賴床到現在還不起,這得多丟人呀。
在自己家的時候,她可以隨便睡到什麼起都沒關係,可現在不同呀,就算爺爺奶奶多喜歡她,那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覺得他都三十多歲了,好不容易娶個媳婦自然是歡喜的。
可這才結婚沒一個星期,她先是鬧進了醫院,讓他們擔心了,現在更是懶惰的不想起床,這得讓他們怎麼想呀!
想到這,寧夏黛眉更加緊皺,滿心滿眼都擔憂起來,一抬眸,就見葉翌寒神色怔愣,她嘟著唇瓣,在他健碩的胳膊上捏了一把,惱聲道:“我先起床了,等下和你算賬!”
都怪這個混蛋,昨晚把她折騰的連聲討饒,今早,她都疲憊痠軟的起不來了,可他倒好,還仍舊笑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