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做插班生的張香和林森雖然如願上學了,即便是年紀小也沒有成為兩人學習上的阻礙,但卻被其他的生活問題困擾了很久。因為原來的醫院附屬幼兒園孩子不多,每個小朋友都有自己的茶缸、飯盆、牙刷和小馬桶,所以男孩女孩在教育方法上基本一樣,造成了兩個小朋友依然是連男女都搞不清楚的。雖然薛筱伍一直跟兩個小傢伙說林森比張香早出生10個小時,所以哥哥要照顧妹妹,但是對張香和林森來說,不管是“哥哥”還是“妹妹”,不論是“林森”還是“張香”,都只是個發音而已,沒有任何的實質上的意義和概念,因此作為插班生的兩人剛一開始就對如廁的事情很是困擾,始終無法理解老師和爸爸媽媽總說小森去左邊,小香兒去右邊背後的意義。到底為什麼非得上廁所時要一個去這間,另一個去那間那麼麻煩,各上各的不就好了,哪個廁所裡不都是好多個位置麼?同一間廁所裡的位置閒著不用還得去另一間廁所找位置是兩個小傢伙一直覺得莫名其妙的事情。經過好幾次張香被老師從男廁所里拉出來或者攔住正邁進女廁所的林森之後,林森和張香終於能在如廁問題上找到解決方案了。通常都是兩人手拉手地跑去上廁所,然後開始背靠背一個向左一個向右大步走,常常能夠上演的一個可愛場景,不是林森站在女廁所門口喊,“香香妹妹,你在裡面麼?我好了,你怎麼沒出來呀?”,就是張香站在男廁所門口喊,“森森哥哥,你在裡面麼?我好了,你怎麼沒出來呀?”這樣的對話。直到二十多年後,這個手拉手上廁所的橋段還被兩位母親拿出來說笑!這估計是張香和林森被遺忘的記憶中最難以駁斥的硬傷了!
第3章 初來乍到篇二節
在整個學齡前階段,張香還有另一個令何芷田抓狂的事件就是生病打針,因為薛筱伍是兒科醫生,所以一直以來都是張香和林森的家庭主治醫生,但是那也敵不住張香的挑戰。張香因為是早產,從小就總是各種小病不斷,所以每隔一個月半個月地就得進次醫院,通常是吃藥就可以解決的小病還不算是何芷田太頭疼的事情,因為那是隻要把藥搗碎和上水倒進小香兒嘴巴里,再拿個蜜棗或者橘子瓣之類的就可以解決的事了。但是,“打針”,那是至今回憶起來都能讓何芷田和薛筱伍一身汗的事情,那就是從把張香按在床上準備打針開始,從酒精和碘酒粘到小香兒的面板起,就開始撕心裂肺地哭和不間不斷地掙扎,從吊針扎進血管直到再從血管中拔離小香兒身體的這幾個小時裡,張香一直不間斷地哭,通常是最後病快好了,嗓子卻哭啞了,因為掙扎而導致的血管內出血後的淤痕更是數不勝數。關於這段過往,何芷田的語錄是“扎到完哭到完”,四五個人按著張香的小身體才能勉強把針紮上,所以從幾次打點滴的經驗之後,張香打針的惡名便在整家醫院傳開,從此以後只要張香需要打針,醫務室裡的標準配置都是6人以上,均以體格壯碩為主,雖然都是何芷田和薛筱伍過來幫忙的同事,但是大家一直難以理解何芷田生的到底是女兒還是兒子,力氣這麼大,人少了根本壓不住!
雖然張香和林森在學前班只算插班生還不算正式入學,但是,自從兩人走進校門起,兩個孩子就算是正式開始了兩人相互陪伴的學習生涯。身為插班生的兩人因為年紀小不能升一年級,所以班主任老師們並不過於苛責這兩個孩子,便把兩人安排在班級的後排座,中間隔著幾個年紀大點的同學,因為兩個孩子格外聰明,學什麼東西都很快,所以對兩人很是寬容。然而這兩個小東西可不是真的邁進校門就開始懂事了喲!因為學校拒收,所以兩人一直不停地在一撥同學們升學後轉校繼續念另一撥同學的學前班,據不完全統計,兩人唸的學前班前前後後加起來有七八個,因為當時的學前班只是作為升一年級的跳板,而兩人即使透過入學考試也不夠升一年級的年紀,只能一年又一年地在跳板上蹦達,可以想象七八個學前班,一遍又一遍學的又都是一樣的內容,就是想老實待著也沒辦法坐住了,所以基本上兩人在頭一個學前班還算是有些認真的學習態度,從第二個以後便開始邊學邊玩了。
這兩個古靈精怪的小朋友在躲避老師眼皮子底下淘氣的花招舉不勝舉,一般的小朋友在學校裡頂多也就偷吃點零食,可是到了張香同學的手上就變成了一條又粗又壯的豬尾巴。是的,沒看錯,確實是豬的尾巴!那是張久明帶著張香去菜市場的時候停在豬肉攤上買豬肉時,旁邊有個副食攤,一條豬尾巴和幾條豬舌頭被吊在攤邊上,等著爸爸在一旁買肉的張香東張西望地就把目光鎖定在搭在盆邊的豬尾巴上了,毫無徵兆地就張開粉紅的小嘴一口就咬在豬尾巴的末稍兒,旁邊的攤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