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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個小時的商議,陪審團便得出了結果。
門殿長老用他一貫的低沉聲音宣佈:“陪審團一致透過,書記官亞洛對妻子的行為確有不當,宣判有罪,他必須給予被告所要求的一切,並罰杖打三十板。若再犯,妻子得以立刻與其離婚。被告服不服?”
能夠如此順利了事,亞洛高興地二話不說便趴了下來,準備服刑。埃及法律對於向妻子施虐的暴徒,一向是不假寬貸的。打完後,亞洛哭哭啼啼地呻吟著,由一名警察帶到區裡的醫務室診療。
“陪審團一致透過,”門殿長老繼續宣佈,“帕扎爾法官宣判無罪。本庭建議他不要辭退原來的書記官,給他一次改過的機會。”
盂莫西只跟帕札爾點了點頭,便匆匆忙忙到另一個法庭擔任陪審員了,這次審理的是偷竊案。戴尼斯和妻子則同來向他道喜。
“莫名其妙的指控。”妮諾法夫人憤憤地說,她身上那襲彩色長袍再度招來了全市市民的竊竊私語。
“無論哪個法庭都會判你無罪的。”戴尼斯語帶誇張地說:“我們孟斐斯正需要像你這樣的法官。”
“沒有錯。”妮諾法也附和道,“只有在乎和公正的社會,商業才有前途。你的堅定意志讓我們印象非常深刻,我丈夫和我都很欣賞有勇氣的人。以後我們在生意上如果有什麼法律問題,一定會向你請教的。”
第十九章
經過一段快速而平靜的航程之後,載著帕札爾法官、北風、勇士、凱姆、狒狒警察和其他幾名旅客的船,終於接近底比斯了。每個人都靜靜地看著這個城市。
河的左岸矗立著卡納克與盧克索兩座美輪美灸的神廟。高牆擋住了世俗窺探的眼光,牆內有幾位男女信徒正在誠心膜拜,求神留在人間。有好幾條小徑通往神廟入口處的塔門,路旁種滿了金合歡和程柳。
這回船隻沒有再受到河警攔截。帕札爾滿心歡喜地回到了故鄉。自從他離開之後,他不僅接受了各種考驗、經歷了備種磨練,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體會到了愛情。
奈菲莉無時無刻不在他的心裡。他沒有食慾,也越來越無法集中精神,夜裡他也會睜著眼睛,希望能突然看見她在漆黑中乍現。老是失魂落魄的他,彷彿有一種空虛感啃蝕著他的心,整個人漸漸消沉了下去。只有他心愛的女人能治好他的病,但是她看得出他的病因嗎?再也沒有任何神抵或祭司能重新賦予他生命的樂趣,沒有任何形式的成功能驅散他的痛苦,也沒有任何書籍能安撫他的心靈,而底比斯,奈菲莉所在的地方,是他最後的希望。
帕札爾對自己的偵查再也沒有信心了。他已經覺醒,知道這個陰謀計劃得完美無缺。
無論他再如何懷疑,也永遠找不到真相。就在離開孟斐斯之前,他得知了衛士長的木乃伊下葬的訊息。由於出使亞洲的亞舍將軍歸期不定,因此軍方高層認為不必再將葬禮延期了。下葬的果真是那個退役軍人?或者是另一具屍首?那個失蹤的衛士長是否還活著,躲在某個地方呢?帕札爾將永遠也解不開這個謎。
船在盧克索神廟前方不遠處靠了岸。
“有人在監視我們。”凱姆注意到了,“在船尾的一個年輕人,他是最後一個上船的。”
“進城以後先到處亂走,看看他會不會跟著我們。”帕札爾吩咐道。
那個男人果真尾隨著他們。
“是孟莫西嗎?”凱姆問道。
“很可能。”
“要不要我去擺脫他?”帕札爾卻制止他說:“我另有打算。”
帕札爾到了警察總局,局長十分肥胖,辦公室裡還堆滿了水果和點心籃。
“你不是這個地區的人吧?”局長問他。
“我是,我是河西某個村子的人,前一陣子被調到孟斐斯,而且很榮幸能見到你們的首長孟莫西。”帕札爾故意這麼說。
“你現在回到家鄉了?”
“只待幾天而已。”
“是休假還是有任務?”
“我現在在處理木材稅(木材是埃及稀有的材料,因此價值不容忽視)。我的前任法官對於木材稅的單據記錄得不詳盡,疑點很多。”
胖局長嚥下幾顆葡萄乾後說:“孟斐斯會有燃料短缺的問題嗎?”
“當然沒有,那裡的冬天很溫暖,儲備的木柴並沒有用完。只不過我覺得輪流砍柴的工人的分配,好像不太公平:孟裴斯人太多,底比斯人很少。所以我想參考一下你這裡各個村落的名單,以便找出其中的弊端。有些人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