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翼鵬”顧昆、曹宇二人,覷準時機,雙雙從左右撲上,顧昆使的是一對板斧,曹字的傢伙是隻一長一短,拿鏈子綴連著的哨子棍,由於彼此距離接近,他們只一遞招,便已夠上位置。
不過,這也是說,毒魄亦相同的一出手即可夠上位置。
五道串連的光圈猶然凝形未散,“祭魂鉤”卻難以思議的猝而由其中一個光圈中穿射出現,顧昆雙斧橫架,照面已被撞出三尺,曹字揮棍落空,兩胸急盤,不啻連滾帶翻的搶向陣外。
土堆之後,一條人影暴飛盈丈,人在空中旋舞半匝,怒矢也似長射而下,銀槍賽虹,衝著的物件正是倉惶倒退的曹宇。
“龍舌錐”陳邦一見情形不妙,大叫著衝撲過來試圖支援,可惜他的位置也在丈許之外,一個平面奔刺,一個由上下掠,速度便稍有差池,南宮羽搶先一步沾地,銀槍炫晃,寒星千點,兜頭灑罩曹宇。
哨子棍狂揮猛掃,驚惶失措的曹宇只是在做本能的防衛反應--一邊是有備而至,傾力施為,一邊卻匆促臨戰,破綻百出,姓曹的如何還有僥倖?但見星芒流燦跳閃,曹宇已幹嗥一聲,連連摔跌出去,旋翻擺頓之間,乖乖,眉心正中好一個血窟窿!
陳邦咬牙切齒,幾乎目毗皆裂,他手舞“龍舌錐”,泣血般吼號:
“好個乘人之危的鼠輩,還我兄弟命來!”
南宮羽槍尖拄地,人往回旋,眨眼下十六槍匯為一槍,十六點寒光由不同的方位驟然收縮成一點指向陳邦,他嘴裡也狠狠開罵:
“去你孃的!”
“龍舌錐”是一柄前端呈三角形的銳利武器,純鐵打造,堅沉無比,錐尖的一段,泛現著暗藍色澤恐怕還淬染得有毒性,陳邦雙手執錐,倏磕快封,暗藍的光華投映出朵朵掣閃的幻花,竟毫不含糊的硬擋過南宮羽的第一波攻擊。
沒想到對方還真有一手,南宮羽收斂心神,不再險進,他的銀槍潑風也似的飛掠吞吐,冷芒縱橫中,和奮力抗拒的陳邦殺做一團。
毒魄早已將這邊的情形看在眼裡,南宮羽同陳邦的鏖戰現在雖然處於膠著狀態,但他相信南官羽的獲勝只是遲早問題,如今,他免除了後顧之憂,正可將全副精神擺到常繼成身上--另外一員顧昆,無甚足慮。
常繼成距離毒魄大約有七八步遠近,他兩隻眼睛鼓如銅鈴般怒視著毒魄,一張黑臉膛此刻漲成了椿紫色,吼聲有似牛喘:
“姓毒的,你果然奸詐陰毒,竟還另外安排了埋伏--”
毒魄道:
“你們‘豹房’的夥計難道不曾提起過,我一直有個好搭擋?”
不是不曾提起,而是常繼成一時疏忽了,他氣吁吁的道:
“就算你多一個幫手,姓毒的,也休想使狙擊‘豹房’的歷史重演!”
毒魄笑笑:
“歷史總是會重演的,古往今來,有多少這樣的故事?”
鐵爪當胸豎起,常繼成緩緩逼近,聲音從唇縫中迸出:
“很好,姓毒的,我們不妨看看,我們之間的這個故事,將有怎樣的結局……”
餘悸猶存的顧昆,看到自己頭兒又待再次發難,不得不硬起頭皮上來接應,他雙斧交叉,一步一頓的掩人,顯見是拿鴨子上架,鬥志業已談不到了。
毒魄目不斜視,“祭魂鈞”平握在手,就好像握住了對方的生死,那麼篤定、那麼穩當,給人的感覺,彷彿是他只等著挑地方割肉便行。
常繼成悶不吭聲,身形猝進,鐵爪彈抓毒魄面孔,爪影突起的一剎,又立往下帶,同一時間分刺敵人小腹。
毒魄的鉤刃微晃,這看似平淡的一個動作,卻激起不可思議的狂烈反應,原本凝聚在鐵鋒上的光華忽然暴溢,有若決堤的潮水般向四周卷湧,只一個回合,又將常繼成逼出了老遠!
但是,這一次毒魄不再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姓常的朝後退避,他身形暴起,人已流光石火也似搶到常繼成的前方,“祭魂鉤”斜帶,威如雷霆乍現,當胸斬向常某!
鐵爪橫揚,常繼成貫足力道,迎面硬架,鏗鏘一聲金鐵撞響,姓常的倒震兩步,連堅實無此的杆身亦崩開了一個三分深淺的缺口。
毒魄猛然拋肩,“祭魂鉤”由下反往上撅,冷電一抹,正似魔咒!
常繼成大喝一聲,雙手握爪拼命向下壓落,又是一記亢烈的金鐵碰擊聲揚起,姓常的手中鐵爪突斷為二,鉤刃劃腹而過,這位“玄幽座”的“座頭”頓時腸臟迸溢,像被一股強大的力道驀加擠迫般噴洩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