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致命的一擊,這等開膛破肚的痛楚,競未能即時將常繼成擊倒,他不僅沒有倒下,反而奮起最後餘力,全身前衝,一頭撲向毒魄懷裡。
這種“迴光返照式”的反噬,帶有令人難以置信的潛能、其勁道與速度,竟更大於尋常之時,毒魄預料未及,倉促間暴縮急退,卻已稍遲半步,對方人爪相偕挺進、直豎的兩隻爪指“噗哧”悶響,前端業已插入他的右胸之內!
毒魄的唇角驟起抽搐,左手隨即翻揮,“砰”的一記沉響,常繼成整個軀體倒仰七尺,更拖得七尺之外地上滿是瘰瘰蠕動的肚腸。
不管自己胸前鮮血冒湧,毒魄飛身長掠,“祭魂鉤”以泰山壓頂之勢劈砍呆烏一般愣在那裡的顧昆,當鉤鋒斬落,顧昆才如夢方覺。怪嚎著貼地翻滾,甚至兩把板斧也丟了一把。
凌空的身形突兀硬生生向後迴轉,毒魄右臂倏化半弧,“祭魂鉤”猝射而出,彎月立幻鍘刃,寒芒閃處、將顧昆的一顆人頭斬出好遠!
左手捂住右胸傷口,毒魄略顯疲憊的走到南宮羽與陳邦搏殺的所在,他站立一旁,好像根本無視於陳邦的存在:
“南宮,你估量著還要多久才能把這個狗雜碎收拾下來?”
銀槍挑戳穿閃,施展若飛,南宮羽暗裡加勁,卻故作輕鬆的回答:
“用不了多少時間,夥計,你沒看見這傢伙已是窘態畢露啦?”
陳邦的“龍舌錐”劈刺翻飛,毫不示弱,他面孔扭曲,形同厲鬼般咆哮:
“我不會讓你們佔了便宜去,哪怕拼得一死,也要找人替我墊背。”
南宮羽出手更快更猛,大寒天裡,居然額頭冒汗,他惡狠狠的罵道:
“操你個老孃,死到臨頭,猶敢大言不慚!你想找人墊背,你放眼看看,面前你這兩個爹,哪一個像是給你墊背的?”
陳邦緊閉口唇,不再說話,他只管全心全意運展他的“龍舌錐”,不放過任何機會的頂抗著南宮羽,動作沉穩老辣,並不慌亂,“玄幽座”當前的敗局,像是對他沒有什麼影響。
毒魄雙眉微皺,灑去指掌間浸染的鮮血,語氣反倒十分平淡:
“南宮,你看得出你的對手是屬於哪一種的人物麼?這個人決不簡單,不是個輕易屈服的角色,我認為你該有點助力才好成事。”
南宮羽身形遊走盤旋,銀槍點掠如虹起星耀,他大聲道:
“你他娘少來窩囊我,就憑這麼塊料,我豈會拾掇不下?”
正說話間,陳邦倏忽矮身屈腿,壯實的身軀斗然收縮成一團,連人帶著兵刃,滑溜得像一條泥鰍似的鑽進了南宮羽洪門之內!
南宮羽趕忙往上拔升,大喝如雷中銀槍向回倒插,而陳邦半步不退,他突兀側身拿背脊迎著槍尖,“龍舌錐”藍芒淬映,已對著南宮羽的兩胯之間猛刺過去!
不錯,這絕對是“同歸於盡”的打法,姓陳的果然豁出去了!
就在這電光石火的一剎,弦月似的光華彷彿穿破了時空的間距,那麼毫無徵兆的突然出現,弦月越過了時空,也越過了陳邦的身體,以漫空的血霧,將這位“玄幽座”最後一位“護座”帶向了永恆!
南宮羽僵立原地,好久好久,才長長吐出一口氣,直到此時,他才駭然發覺,這隻瞬息前後,全身衣衫已被冷汗溼透!
毒魄正在慢慢的拭擦著“祭魂鉤”的鉤鋒,他轉臉瞧向南宮羽,並學著南宮羽的習慣眨眨眼,接下去,露齒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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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閣 獨家連載
牧虎三山……第二十七章:泰山石敢當
第二十七章:泰山石敢當
整整有一個月了,毒魄蟄伏著沒有繼續行動,主要的原因是在養傷,其次,也是為了暫避風頭,這一個月裡“鬼王旗”上下無不雞飛狗跳,人仰馬翻,他們像發了瘋、發了狂一樣緹騎四出,派遣大批人馬沿著方圓百里的地面搜尋兇手,也難怪他們如此激憤惱恨,到底,組合中的某個單位忽然全數消失,只剩下一片狼藉殘屍,這樣的慘況,亦委實令人不易承受,而下手搏殺的正主是誰、動機為何?結果尚落於臆測之間,“鬼王旗”向來自恃強大,氣焰甚高,猛古丁捱了這記悶棍,怎生受得?其反應劇烈,甚至稍帶莽撞,就無足為奇了。
儘管外面風風雨雨,悽悽惶惶,毒魄和南宮羽安居在“黃麻坡”春花的大茶館後屋裡,卻十分的悠閒愜意,“鬼王旗”的人馬施雷霆搜尋,疾厲追拿,幾乎抄翻了三寸地皮,但他們做夢也夢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