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倒在地上,我渾身就像是被抽光了血肉的靈魂,死?我不怕,可是我不能不明不白的死,我還不知道路召和洛飛飛在哪裡,要死得讓我安心的閉上眼才行。
還有張技,我原本就緊繃的弦更是再多加一點力就會斷,可是想到沒人敢動張技那樣的公子哥,我心裡那些壓抑著的情緒就消散了許多。
我池貝,不懼怕這樣子的打鬥威脅和勒索,我是怕她們弄不死我卻留著口氣給我幹喘,就像是條被擱淺的海魚,除了無力,再無其他感覺。
“我說,瀟瀟然怎麼就看上你了麼?”寇然一副自言自語的模樣,邊說還便用腳往我身上踢了兩下,最後直接一腳踩到了臉上,鞋底和臉皮的摩擦,我恨不得要麼立馬死去,要麼起身一刀將她捅死。
憤怒,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那尖細的鞋跟戳在我面板上,那灼熱和刺痛感讓我覺得那薄薄的面板馬上就會滲出血來。
我沒有氣力反抗,就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使不出來,我腦子裡全部都是張技,那個只要我有事,他就一定會出現在且救我於水火的男孩子,我已經不想要死,要是死了,這些仇誰給我報?
可是,可是,我沒等到張技來救我,等到的卻是周小沫,好吧,好歹也和張技扯上了關係,但周小沫不是來解救我的,她一般都是來推波助瀾,落井下石的。
門吱呀一聲被開啟的時候,我聽到了蹬蹬蹬的腳步聲,伴隨著的是周小沫那特有的聲音,好在少了在張技身邊那種嬌滴滴的感覺,不然我最後剩下的力氣就得用來嘔吐了。
“人呢?”伴隨著周小沫的聲音響起了寇然也撤離了踩在我臉上的腳,她對著不遠處的角落指了指,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被捆綁住的路召和洛飛飛,他們還處於昏迷狀態,嘴巴被沾上了膠帶。
周小沫在路過我的時候我本能的閉上了眼,已經足夠狼狽,我不想再多從別人眼裡看到更多冷笑和不屑,儘管這一切,我全部都會還回去。
周小沫並沒有在我身邊多做停留,她徑直的走到路召身邊,招呼著身邊的兩個人給路召鬆了綁,不知道她們是不是下了什麼藥,整個過程路召都沒有醒,周小沫在架著路召走到門口後忽然停了下來,她只說了一句話,“池貝,我們的仇和怨,來日再結!”
咬牙切齒,聲音雄渾有力,我輕輕閉上眼睛,不用她說,只要我沒死成,這些仇這些怨就結不了,應該說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她們,我不在乎她為什麼又和寇然有了關聯,也不乎她和張技之間的關係,無論是寇然還是周小沫。
周小沫是否有沒有參與這件事,她又是否告知張技我的處境都沒有關係了,如今重要的是,我要如何活著離開這裡?
還有,我很想知道,不久的將來,路召會如何處理這些關係。
周小沫對張技的感情不假,但她對路召也不止表兄妹之間的情感那麼簡單,雖然我情商不高,可是我有眼睛,我看的出來的。
路召被帶走,角落裡只剩了洛飛飛一個,她雖然也被捆住了,到看起來並無大礙,可能是身上傳來的痛感過於清晰,我不得不咬緊牙關,我怕一不小心就暴露那些情緒。
我不知道我在這小黑屋裡呆了多久,但我感覺到自身機體的承受能力已經達到了極限,我覺得自己又冷又餓,身上的痛也是一陣又一陣子的傳來,在我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寇然帶著那一群人離開了,對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估計連折騰,她們都覺得沒趣。
我想,我很多時候都過於高估了自己,我不過是個凡人,我並沒能力保護我身邊的人,因為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天黑了麼,我不知道。
或許夜空寂靜,我又開始輪入黑暗裡。
夜太黑,太靜,那巨大的洪波就快要將我吞沒,我彷彿看到不遠處升騰起一線光亮,可是我伸出了手卻什麼也抓不到。
☆、時光繭01
'細雨如線,斬不斷芊芊愁思,似水洪流,架不住星移斗轉。'
我確定我沒死,不知道是命太硬還是我陽壽未盡命不該絕,總之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沒缺根頭髮少塊肉,雖然不用看都知道自己鼻青臉腫,但我真切的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就是還能呼吸,還能奔跑跳躍的活著,不過此刻的我正躺在一張素淨的大床上。
灰色的床單被套,暗色的窗簾,壓抑的色調讓我覺著有幾分陌生和壓抑,這不是醫院,更不是張技的房間,那我是在哪裡,為什麼我就跑到這來了呢?
我敲了敲腦袋,試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