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刻最擔心的,是洛飛飛,我怕她出事。
那天,我和路召偷偷的跟在洛飛飛身後到了南郡路口的偏橋上,我記得那裡,我就是在那裡遇到神運算元黃半仙的。
當時的我怕洛飛飛和神運算元遇到,還差點頭大無腦衝過去將她拉走,卻不料她卻在一顆大樹後停住了,以一種注目的姿態看著橋上的人。
偏橋上,一個身穿道袍的人正拖著一條殘腿收拾散亂了一地的東西,而那時從天橋上下來的是幾個咋咋咧咧的小黃毛。
他們是林凱的小弟,我知道。
在南郡區,有勢力的無非就是張技和林凱兩人,在道上混的人都知道,要想在那條路上走得更安穩一些,在沒有形成自己的勢力前,通常都會找個靠山。
若說張技和林凱的勢力有何不同,大抵就是林凱手下全都是些地痞流氓,而跟著張技混的卻多數是不學好的富二代和官二代,兩個不同的勢力群體最大的區別就是,是否需要為了錢那種東西發愁。
張技圈子裡的那種弟兄大多手頭寬裕,而林凱那邊卻不一樣了,生活並不是活下來就可以,你須得為它付出代價。
守夜場,放高利貸,接私活,甚至是偷盜搶劫做高風險收益的大有人在,砸路邊攤收取保護費也是司空見慣。
我並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是什麼拯救世界的天使,我的世界裡沒有好壞對錯之分,只要不拉扯到我,不拉扯到我身邊的人,我就什麼都不介意。
可是,這個世界太小,小到我和林凱之間有太多的碰撞拉扯,如今再加上這一條,我不知道以我的性子,會不會在在某一天被人拖到哪個小巷子裡群毆至死!
我一直都想不通那天飛飛離開後為什麼去藥店裡買了癢粉,直到今天在洗手間遇到寇然的時候,聞到那味道,我就全都明白了。
想來飛飛也是行事果斷狠辣之人,我突然就明白了她為什麼要混進林凱的隊伍裡,有句話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當一個人沒錢沒勢沒力的時候,隨便一點事都可以作為啟用劑,啟用那些隱藏在內心深處的,見不得光的東西。
洛飛飛要林凱輸,她不僅知道電競冠軍有十萬塊可以拿,想必也知道林凱同我們的各種恩怨,雖說一石二鳥,但飛飛卻是有點不過腦子了。
胳膊和大腿擰,她會輸得很慘,而且,她在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像林凱那能種橫掃一方的人,不僅說明了他夠狠,還說明了他不蠢,飛飛那些雕蟲小技根本不能瞞天過海,搞不好還會引火自焚。
洛飛飛,她到底不是我所見到的模樣,又或者,我們每個人都有些許許多多的面孔。
和大廳裡的推搡擠攘不同,黑漆漆樓道了靜謐得可怕,還未等我抽回思緒,路召便開了口。
“去底樓看看。”
路召突然拖住了就要往樓上走的我,手掌下滑握住了我的,補充道:“停電的事情,應該和洛飛飛有關。”
我愕然,原來誰都不是傻子,看著眼前那張淡定的臉,我想說的話瞬間由一堆縮成了一個字,“走。”
路召的手一直握著我的,我試圖抽了幾次,卻被他更大力的握緊。
我已經沒了心思再去計較誰比較吃虧的問題,我腦子還有有堆的亂麻,理不出辦點頭緒。
路召的呼吸聲略顯沉重,卻讓我有一瞬間的感覺到安心。
抬腿,向下。
我們還沒走到負一樓便在樓梯口遇到了電閘的管理員,不經意回頭,整棟大夏恢復燈火通明的模樣。
“你們是誰,幹什麼的?”
凶神惡煞,那管理員面部有一條裂到眼角的疤,又長又突兀,看起來甚是嚇人。
來不及撩開袖子破口大罵一翻,路召三兩下就把我扯走。
一路狂奔,知道二樓偏梯的拐角處才停了腳,氣息不均,路召甩開了我顧自喘息著,我弓著背側頭看向路召,心裡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卻怎麼也說不上來。
“你是不是隻有一根筋?”路召喘著粗氣口氣不太好,很明顯,拖了我一路他消耗了許多體力。
“……”
“你是要找洛飛飛,不是要去和一個管理員動手動腳,你能不能別隨便一點事情就把自己激怒然後忘記了本來的目的?!”
我無語,我不過是覺得那管理員的制服不僅怪異,而且還有些眼熟。
叫我沉默,路召手下一擰一扯,我被迫轉身面對著他。
“咱目前是先得找到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