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從我的思緒中驚醒。貝茨大夫在跟我講話。他嚴肅地望著我,一隻手推推他那鏡架時髦的黑框眼鏡,另一隻手摩挲著那根碩大的蔭莖模型。
他問:“您疼得很厲害嗎?”
“疼?很厲害?我?”我揚起眉毛。這麼說是有問題。這麼說我得演戲,而且要演徹底。
“根本沒有。為什麼?有什麼不正常嗎?”
“血液、糖、膽固醇和別的一切,我還講不出什麼來。我還需要化驗結果。但您的心電圖我不喜歡。不,我一點也不喜歡。”
他用力搓著那根蔭莖模型。
“為什麼呢?我上一次的心電圖……”
“您上一次的心電圖完全正常。”
“那好!”
“它是一年前的了。”貝茨站起身,開始在他的房間裡來回踱步。生育神對面立著一尊生殖女神,球形的肚子和垂吊的Ru房。貝茨大夫走在他的寶貝之間,像是在進行障礙划艇。“您聽我說,盧卡斯先生,您四十八歲,對不對?”
“對。”
“這是一個危險的年齡。”
你以為是在對誰講呢?我想。
“您吸菸很兇,是吧?”
“相當兇。”
“多少?每天四十支香菸?五十支?”
“或許已經六十支了。”
“戒掉它吧。”他在我面前停下來,直視著我說,身上散發出薄荷和某種昂貴香水的氣味。“立馬戒掉。您別再吸菸了。香菸或者別的什麼都別再抽了。這樣做不容易,但我要求您這樣。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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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顯地猶疑著。
“否則怎麼樣,大夫先生?”
“否則一年之後您就得申請提早退休。如果您運氣好,還能活過這一年的話。”
我跳起來,跟他撞到了一起。
“怎麼回事?心電圖真的這麼糟糕,讓您……”
“您請坐下。您的心電圖是糟糕,不是災難性的糟,但是跟一九七一年的相比非常糟。”他開始向我提問,我不得不全以“是”來回答。他是位好大夫。環球保險公司不找笨蛋。
“您常發作嗎?”
“發作?”
“我指的是心臟病發作。那真正的疼痛的發作,伴有盜汗、氣短和恐懼感,非常強烈的恐懼感。”現在又輪到辦公桌上的那根蔭莖了。
“那麼這就是……不,大夫,就像我坐在這裡一樣真實!從來沒有過!”
“真沒有?”
“我為什麼要騙您?”
“這個問題問得好。”他說。
“您聽我說,我有一份非常好的合同。如果我退休,我將得到我的薪水的五分之四,我有一份非常高的薪水。我為什麼要撒謊呢?”但願他不去打聽,我想。我剛剛是在撒謊。如果我退休,我只能得到我的工資的三分之一。我得不讓他警告環球保險公司。
“那好吧,那麼,您也沒有發作過心絞痛?”
“叫什麼?”
“心絞痛。供血嚴重不足引起的發作。如果您繼續抽下去,您就會有這種發作,這我保證。我可以告訴您,那很不好受。”
“我不吸菸了。我將竭盡全力,大夫。”
“您到底還能不能好好地走路?”
“這話我不明白。”
“腳怎麼樣?它們疼嗎?”
“不。”
“走快也不疼嗎?”
“從不,不!”
“特別是左腳?”一根手指不停地敲著蔭莖模型。
“一點也不,大夫。”我笑。我永遠不會笑不出來。
“左腿抽痛。”他堅持說。現在,手指在真正地敲打了。
“沒有啊!”
“好像左腳沉重的感覺,甚至像鉛一樣沉重。”
“要是有,我早就對您講了,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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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您會講嗎?”他盯視我良久,然後走近窗戶,望著窗外的雨。“左胸側抽痛?”他問。
“沒有。”
“在左胸側,放射到左臂和左手?”
“此生從未有過!”
噢,“香港希爾頓”,噢,瀚園,噢,“慷慨的花園”!
“您說說,盧卡斯先生,那種突然間老了的感覺,您也從來沒有過?”
我傻笑。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