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別耽誤咱啊。不過,我倒是挺想小春的,這孩子招人疼呢。
我聽了,心裡更難受!
我時常會在休班的時候,去找二癩子喝酒。問些斜楞的情況。二癩子總是咒罵斜楞是頭牲口,又在怎樣怎樣地折磨梅子。還說斜楞又擴充套件生意範圍了,開了一家廢品收購公司,請了一個叫陳柺子的人當經理。沒有他二癩子什麼事兒,連個副經理都沒有整上,說他白跟斜楞混了這麼多年了。這倒不是我所關心的事情。我說有沒有郝老師的訊息?二癩子說沒有。斜楞最近一段時間很消停,足不出戶,有事情都讓陳柺子打理,這可苦了梅子了。每天晚上都在遭罪。總有一天,我非廢了這畜生不可!二癩子總是在和我分手時這樣說。
可是,在二癩子還沒有廢了斜楞的時候,斜楞卻先廢了陳柺子。斜楞用一把大斧子劈死了陳柺子,劈得很兇殘。這是後話。
北方的八月,正是多雨的季節。早晨還好好的呢,中午時分就下起了瓢潑大雨。我站在車間的大門前,焦急地抬頭看著濃密的雨絲向下落,看看錶,馬上就要到下午一點了。我本想衝到雨裡去,可又捨不得自己剛發的這套新工作服。我算了一下,跑到最左側的搬運分公司樓前得需要三分鐘左右,這三分鐘會讓我變成落湯雞的。那我還怎麼好意思闖進樓裡呢?弄人家辦公室全是雨水?尤其是,還要開會呢。搬運隊這些大老爺們沒有一個細心一點的,會帶把傘來上班。
雨歌,你倒是向前衝啊,到雨裡去唱歌啊!哈哈哈……大嘴在後面不懷好意地高喊,引來車間裡很多人的笑聲。排程還沒有下單子,所以好幾十號人都聚在車間裡扯淡。
快看,看誰來了?大嘴又在高喊,聽聲音他極為興奮。
我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身影在風雨中正蹣跚地向這邊走來,紅色的雨傘在大雨中搖擺不定。就如一朵盛開了的玫瑰。是陳小月!
給,我就知道你不會帶傘來上班的,男人都很粗心。小月手裡還握著一把傘。我看到她的白色的連衣裙被雨水打溼了好多地方。她是頂風來的。
我們並肩走在風雨中,踩踏著水泥路面上的積水,濺起了朵朵白色的水花。我的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只是感覺身體輕飄飄的。
周姨的為人是很認真的,她最不喜歡不守時的人了。雖然是雨天,你也不應該遲到呀。你知道麼?你要好好努力,爭取早點進機關工作。你很適合做宣傳工作的。我還知道你是黨員呢。小月說。
我說這些我倒沒有想過,但我會努力工作的,至少會做個好工人。
見到周姨的時候,她一定會讓你幫她寫篇報道,一是要看你的寫作能力,二是要看你的字寫的怎麼樣。我們這裡還缺個政工幹事呢。
你不正在擔任麼?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我?我對寫新聞稿件不行,我不會寫的。我要做專職的團總支書記工作。
看小月的年齡,很明顯沒有我大,但她給我的印象又是那樣的老練和成熟。
上了二樓,我們停在了政工組的門前。門的玻璃上寫著政工組三個字。
這是個很寬大的辦公室,裡面放了三張一頭沉的辦公桌。辦公桌四周立著很多的報架子,掛滿了各類報紙。這讓我很感興趣,我是最喜歡讀報紙的。門口處擺放著一個長條沙發,沙發上正坐著一位三十多歲的女人,白淨的臉上戴著一副近視鏡。正在低頭翻閱著報紙。見我們進來了,就站了起來。
周姨,這就是雨歌。小月介紹說。
呵,滿帥氣的一個小夥子啊!快坐下,坐下。周姨很熱情地說。同時抬手看了看手錶。
我說:您好,周組長。
我剛要在沙發上坐下來,周姨卻把我引到了辦公桌前。讓我在其中的一張辦公桌旁坐了下來。使我很不自在。這以後會是我的辦公桌麼?我還沒有夢想過自己會擁有一張屬於自己的辦公桌呢,也不敢想。我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在鄉村長大的孩子。
周姨找你來,是有件事情想麻煩你的。最近一段時間,雨下得特別厲害。你們搬運隊的工作很辛苦。我看了你寫的詩歌,真的不錯呢。你瞭解你們搬運隊的工藝流程和生產情況,所以你現在寫篇報道吧,重點寫一下你們是怎樣奮戰在風雨中的,怎樣拼搏奉獻確保生產的。要快,寫完後我就讓小月給報社送去。對了,兩點我還有個會呢。哦,雨歌,你是搬運隊的團支部書記,你也要參加的呀。
我說好的,但我怕自己寫不好呢。如果您看著不行的話,您就給扔了,沒關係的。
其實在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