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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我在冰棺前坐下,像著了魔一樣,伸手去摸摸他的臉,指尖觸到的卻只有一片冰冷堅硬而已。

他到底是誰,為什麼他會在這裡?毫無疑問,他已經死了,那麼,他又為什麼會死呢?

我仔細的看著冰棺裡的男人,心中湧出無數疑問。

雖然死了,卻毫髮無傷,被小心翼翼的冰封在禁地的最深處,讓他完好無損的永遠長眠在這裡。

也許……他是容止危喜歡的人?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不知為什麼,心裡有點難受。

看看他的模樣,竟覺得跟容止危甚是般配。

都是那麼完美,那麼脫俗,即使閉著眼睛,即使一動不動,亦是傾倒眾生。

胸口覺得氣悶的要命。我站起身來,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裡很空,除了這麼一隻冰棺別無他物。

他躺在這裡,不會覺得寂寞麼?

不管怎樣,此地不易久留。我轉身離開了石室。另有一條右邊的岔道,不知通往哪裡。時間有限,得趕緊去看個究竟。

出來之後,照著原路返回。這山頂原本就甚是寒冷,地下則更是陰冷潮溼,我凍的手腳冰涼,一路走下來,恨不得快點回去。好容易走到了岔路口,向右拐去。同樣是一路深到地底的秘道,石階上是層層嶙峋的堅冰。

我小心翼翼的扶著牆壁,沿路走去。漆黑一片的地道,走很久才能看到牆上懸掛的長明燈幽幽的亮光。也不知拐了幾道彎,眼前出現了一堵晶瑩剔透的牆壁——是一面冰牆。

我按捺住心中的訝異,左右觀察了一番,想用蠻力推開是不可能的,看來還是得試試玉貘。

我上下摸了一遍冰牆,光滑如玉,澄澈如水,半點縫隙也找不到。不死心的又在周遭巖壁上摸了一番,總算又找到一個小小的凹槽,當即將玉貘扣了進去。

推了推,冰牆紋絲不動,我努力又用力推了一把,仍是毫無效果。

這是怎麼回事?正在疑惑間,只覺得腳下的鞋子有點溼了,低頭一看,冰牆下滲出絲絲水流,竟是已經開始化凍了。

我驚疑不定,小心避開滲水,觀望一番,水漸漸多了起來,我拿出玉貘,再次推動冰牆,這次毫不費力,感覺冰牆與地面的連線處已經化開,變得滑溜溜的,一推就開了。

冰牆的另一面,是一間寬闊的石室,足有長寬足有十餘丈,除了高高天頂上的一盞長明燈,亦是空蕩蕩的旁無別物。石室的中央是一塊巨大的玄冰,亦有一個男人背對著入口,坐在其上。

霧氣凝繞,幽光搖曳,冰霜寒徹骨。

他裸著上半身,烏檀般的長髮一直垂落到地上,全身都被淡淡的白光所包圍,嫋嫋白氣一點一點的散開,手指與腳尖處發出白色的光芒,天靈部份漩著紫色的霧氣。

漸漸的,那白光越來越亮,逐漸耀眼的讓人無法逼視,流光迴旋舞動,縈繞在他的身周。

我幾乎要停止呼吸,那是容止危。

雖然只有一個背影,但仍能看到他肩上深深的傷疤,確然是容止危無疑。

他有如失去了所有的感官一般,絲毫沒有覺察出外人的侵入。

他在做什麼?是在練功嗎?

那麼冷的地方,卻裸著上身,難道不冷?

我凝神看著他的背影,這就是傳說中的封喉訣嗎?

隱隱猜測到,因為中原武林要攻打魔教,所以他才到禁地裡來秘密的修煉功力。而為了修煉到一定的水準,勢必要付出一番艱辛。

眼前的白光漸漸暗了下來,覺察出也許他要停止練功,我慌忙轉身跑出了石室。

冰牆在身後緩緩合上了。我一路飛奔而出,在黑暗的秘道中穿行。腳下滑溜溜的,差點摔一跤。

過了幾道石門,穿過藥房和書房,原本想翻查有沒有封喉訣的心法、劍法的,現下想來也來不及了,我匆匆跑過,終於回到了出口處,使出九牛二虎之力,頂開石板,總算離開了禁地。

回到華辰宮內,心臟還在怦怦直跳。我將溼掉的鞋子藏了起來,把衣服脫下疊好,重新躺回床上,裝成熟睡的樣子。

眼前一會兒是冰棺中男子的臉,一會兒又是容止危的背影。他常常會到那個地方去嗎?

正在胡思亂想間,宮門大敞,容止危從外面走了進來。

我將臉蒙在被子裡,感到前所未有的緊張。

他走到床邊,聽了下來。我屏住呼吸,感到他溫暖的手指拂到我的臉上。

完蛋了,我的臉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