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石門。
每道門都有人把守。
第三道石門後,便是秘室。
秘室雖小,但擺設卻十分豪華。
地上鋪著紅線地氈。
前後正壁掛滿名人字畫,其中唐代畫聖吳道子的觀音圖,尤為惹人注目。
左右兩壁掛著上古的名貴刀、劍和只有在皇宮大樂殿才能見到的琴、笛、蕭等器樂。
正壁下一座神臺,臺上擱著雕龍的類似金鑾殿寶座的大靠椅。
神臺前,左右趴著兩隻餾金的如意怪獸,正中一座形式古雅的高腳銅爐,銅爐內檀香菸霧飄渺。
儼然一座小宮殿!
一名賈商打扮的中年人,正垂手站在銅爐前。
凌天雄踏步登上神臺,在雕龍大靠椅中坐下。
賈商打扮的中年人撩袍跪伏在地道:“奴才王坤宇叩見……”
“免!”凌天雄沉聲打斷他的話道:“起來說話。”
“是。”王坤字站起身來,“郡主娘娘叫奴才……”
“長話短說。”凌天雄又厲聲截住他的話,“可是有蠟丸的訊息了?”
王坤宇躬身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但是……”
“少羅嗦!”凌天雄蒼白的臉上透出殺氣,令人心驚肉跳。
王坤宇急忙道:“已打聽得到阿毛的去向了。”
“他在哪兒?”凌天雄迫不及待地問。
“他在哪兒不知道。”王坤宇隨話答話。
“廢話!”凌天雄手指下的靠椅把手,被捏的“吱吱”發響。
王坤宇頭額冒出一層細汗:“他有個舅公公叫姚萬應,江湖人稱金槍手,姚萬應的妻子叫彭雪娥,江湖人稱賽金花,姚萬應是阿毛矣姆姚矣姆的弟弟,彭雪娥是阿毛矣姆姚矣姆的弟媳……”
凌天雄“呼”地站起,眼中精芒畢射:“姚萬應的地址?”
玉坤宇顫聲道:“岳陽萬……勝鏢局。”
凌天雄凝眉道:“阿毛一定會去萬勝鏢局找姚萬應?”
王坤字頓首道:“郡主娘娘說,他一……定會去。”
凌天雄驀然梟笑道:“很好。你下去領賞吧。”
“謝……莊主。”王坤宇不敢抹頭額的汗水,低頭急步退下。
凌天雄沉思片刻,舉起雙掌使勁一拍。
秘室觀音畫隨壁轉動,露出一張暗門。
一個和凌天雄一模一樣的“凌天雄”,從暗門走出。
“凌天雄”垂手道:“莊主有何吩咐?”
凌天雄道:“我有一件要事須離莊辦理,少則十天,多則數月,莊中的我,就由你來代替。”
“遵命。”
“凌天雄”拱手領命。
凌天雄凝視著他,又道:“你雖然外貌和舉止言行都與我像極了,不會露出什麼破綻,但仍須小心謹慎,要儘量少露面,少與人說話,尤其要提防楊紅玉和胡玉鳳。”
“屬下明白。”
“凌天雄”點頭道。
凌天雄揮揮手:“很好,此刻你就去後院閣樓。”
“凌天雄”躬身從暗門退出。
凌天雄從腰間掏出塊蒙面巾罩在臉上,冷聲一哼,扭動了靠椅的把手。
隨著一陣輕輕的“吱吱”聲,靠椅旋到一旁,神臺上露出了一個暗洞。
凌天雄縱身躍起,形如飛燕,掠入洞中。
前往岳陽的大道上。
未末時分已過。
酷毒的太陽威力絲毫未減。
令人頭昏目眩的陽光象是要將人烤焦似的熾熱滾燙。
又熱又餓的阿毛,光著上身,揹著小包袱,撐著竹棍,有氣無力地在道路上走著。
在家千日好,出門時時難。這話可一點也不假。
阿毛嚐到了離家的難處。
沒吃,沒住,還得著人家的臉色,受人家的窩囊氣。
他離家還只有五天。
若不是為了這飯要命的蠟丸和矣姆的安危,他早就打退堂鼓回家了。
岳陽!岳陽!
天知道還有多遠?
他張開著嘴,學著鎮上大黃狗拼命地伸著舌頭,聽說這樣能覺得涼爽些。
屁話!他一點也不感到涼爽,反覺得頭昏眼花,舌子發麻。
他覺得自己無法支撐下去了,然而,他仍咬著牙往前走;他知道,自己如果栽倒在這滾燙的路面上,就會永遠也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