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畫龍點睛的一句話。
“而就在前ri;河西有捷報來;道張使君破胡大捷矣”
張說破敵有功;拜相有望;眼見得朝堂中十有**將再多一相;恐怕此番針對王維;不過醉翁之意不在酒;意想挑起舊事而已
杜士儀長長舒了一口氣;這才拿起了第三張信箋;卻見上頭亦是寥寥數語:“然王十三郎與君莫逆;若君多方相救;恐有人存心構連;望君珍重。”
“看完了?”
嶽五娘大煞風景地再次出聲問了一句;見杜士儀悵然若失將信湊到了燭火之上;眼看其漸漸燒成了灰燼;她便若有所思地問道:“太樂署的事我也聽說了;如何;要不要我設法去見一見師傅?”
“嗯?”
杜士儀猛然間想到;公孫大娘如今正為梨園樂營將;雖則那內教坊屬於宮中;太樂署不得於預;但興許能打探到什麼訊息;他沉吟良久;終究還是點了點頭道:“也罷;請嶽娘子勉為其難試一試吧。不過千萬小心些;畢竟公孫大家並非官身;在宮中並不是那麼ziyou的。”
“這還用你說”嶽五娘嫣然一笑;等轉身快到門口時;她突然停下腳步;繼而頭也不回地說道;“對了;有件事告訴你一聲;小和尚年初回嵩山之後;恰崇照法師送了他當年被棄安國寺的襁褓和留書於少林寺。後來我再去時;他卻已經去河西尋找親生父母了。至於河西那連番戰事他是否恰逢其會;卻是不好說。此次王毛仲亦在領兵之列;只希望他不要正好撞在王毛仲手上。不過也無妨;他和王守貞固然有仇怨;王毛仲可未必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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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二百六十七章 此情無關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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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興坊玉真觀和金仙觀相對的十字大街上;一行扈從淨街過後;一輛牛車緩緩在這兩座道觀門前停下。然而;車中卻久久都沒有人下來。
寬闊軒敞的車廂中;金仙公主盯著面sè黯然呆呆坐在那兒的玉真公主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元元;事已至此;你想開些。”
“我有什麼想不開的。”玉真公主嘴角一挑;面上露出了一絲譏誚的笑容;眼神中流露出了深深的冷意;“木已成舟;我還能做什麼?阿姊不用管我了;折騰了你一天一夜方才是這個結果;我已經很對不住你了。”
“看看你;又說這種話”金仙公主忍不住伸出雙手按住了妹妹的肩膀;許久才一字一句地低聲說道;“來ri方長;不爭朝夕從前他只是兄長;如今卻是君臨天下的天子;想得自然不可能如我等這般純粹元元;不要有怨懟之心;這麼多年;你一個人也都過得好好的;更何況阿兄說了;王十三郎又並非孑然一身;他家中已經給他定下了妻室。他如今剛剛入仕還顧不過來;可將來倘若妻室入京了又如何?你聽我一句;你已經幫他很多了。”
“很多了……”玉真公主嘴角微微下垂;攏在袖子的雙手卻捏緊了;尖銳的指甲深深陷入了肉中;可那種刺痛卻只讓心中更加刺痛的她好受一些。許久;她才用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阿姊;你說得我都明白;讓我單獨清淨幾ri;你不用管我。”
眼見得玉真公主就這麼自顧自打起車簾下了車;旋即頭也不回地往玉真觀中走去;想起那時候在兄長李隆基面前的情景;金仙公主不禁心中又是憂慮又是後怕。若不是她死命設法拿話擋住;玉真公主險些就要說出最難以挽回的話來。她這個妹妹就是如此;冷淡的時候誰都不放在眼中;一旦生出了熱情;卻是難以輕易澆熄。就如同當初自杜士儀引薦了王維之後;玉真公主幾乎將此人言不離口;何嘗還有從前的從容淡定?
“冤孽……”金仙公主輕輕搖了搖頭;等到下車進了金仙觀;她方才若有所思地召來一個隨侍的女冠吩咐道;“派人拿著我的帖子去萬年縣廨;去請杜十九郎來。若是人不在;就去他在宣陽坊的私宅找人”
然而;金仙公主前腳剛進金仙觀;下帖子的人亦是風馳電掣出了輔興坊;可就在這時候;玉真觀前卻已經有一行人停了下來。於脆讓人一直都盯著大明宮動靜的杜士儀一聽到玉真公主出宮就趕了過來;此刻站在門前等待通傳的他思量著王容透露的訊息;心裡卻在斟酌待會兒該說什麼。不消一會兒;他就聽到門裡傳來一聲杜郎君;繼而便是霍清那熟悉的身影。和從前相見時素來笑意盈盈不同;此時此刻的她滿臉憂心忡忡;卻是強笑屈膝行了禮。
“請郎君隨婢子來。”
等一路進入觀中;霍清方才放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