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卻是側身稍稍領先杜士儀半步;低聲說道:“杜郎君;貴主心情很不好;原本是早早吩咐了誰都不見;可從昨ri晚間貴主和金仙貴主一道入宮之後;就一直水米未進;如今又是一個人將自己關在荷塘之後那座小樓中;因而婢子方才斗膽擅自請了杜郎君進來。王郎君之事貴主應是在聖人面前苦苦懇求過;奈何彷彿仍是難以挽回;還請杜郎君務必勸勸貴主;一則傷身;二則……”
霍清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幾乎微不可聞:“二則恐失上意。”
儘管杜士儀曾經猜測過這個可能;但此時此刻聽霍清如此說;他不禁覺得那渺茫的希望更減少了幾分。點點頭答應了霍清;又隨著來到了那座熟悉的九曲十八彎的木橋之前;聽到那邊廂傳來了迥異於編鐘清越綿長之音的雜亂音符;他便深深吸了一口氣徑直走了過去。
等到堂下;他見玉真公主赤足而立手拿小槌;竟是毫無章法地在那些編鐘上來回敲擊;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狂亂失神;他張了張口本待出聲叫人;可思量許久;終究還是登上臺階後脫鞋入內。看到靠牆一處大案上的醒目位置;擺著一具琵琶;他遂悄悄上前取了下來;小心翼翼試了試琴絃的位置;便從革囊取了護指戴上。
玉真公主本就是心煩意亂藉著曲音解悶;可那些雜亂的噪音卻讓她的心中更加狂躁難當;一來二去已經幾乎到了再也忍不住的境地。可就在這時候;耳中突然傳來了幾個猶如雷鳴一般的音符;隨即又復歸沉寂。正當她以為自己興許是出現了幻聽的時候;如是又是幾個音符的重複;終於讓她回過神來。徐徐轉身的她看到面前赫然是一個青衣人影;不由得又是一陣恍惚;等那微微停頓的音律再次又響起的時候;她的眼神方才回覆了清明。
大唐從皇親國戚到官民百姓;無不喜好音律;她即便不及兄長李隆基;對此也是極其jing通的;這音律婉轉徜徉之間;分明是道曲的格局;可清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