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變樣了,海瑞竟成了“帝國主義、各國反動派和現代修正主義”的“政治代理人”了。
吳晗根據自己幾十年的政治鬥爭經驗判斷道,這篇文章是有來頭偽,區區一個姚文元還不至於有這種歪曲事實的膽量。
這個有膽量的人就是江青。
1961年,《海瑞罷官》上演後一炮打響,受到廣泛的歡迎。62年江青開始一心一意地搞什麼京劇現代化、革命化,但不知該從哪裡入手。後來,她的主意有了。
她看到《海》劇很有名氣,如果從它入手樹立自己的“京劇革命”的旗幟,一定會取得廣泛的震撼人心的效果,這是別的劇所做不到的。
江青於是為這事忙碌起來了。她找到中宣部、文化部的四個正副部長,要求他們組織力量批判《海瑞罷官》,還聳人聽聞地說:“在舞臺上、銀幕上表現出來的東西,大量的是資產階級、封建主義的東西。”大家聽了覺得奇怪和納悶,江青的欣賞力怎麼這樣的離譜,結果都婉拒了她。
江青並不氣餒,她已決心打不倒《海瑞》決不罷休。為此去找自己的老熟人康生,對康生說《海瑞罷官》跟彭德懷被罷官有關。康生應和道:“我也有同感,但現在的氣候還不宜提出來,現在人們關心的是吃飽肚子的問題,等過幾年再說。”江青只好作罷,但蛇總是要出洞的。
轉眼到了1964年底,見時機已到,康生還記掛著那件事,經與江青商量後,決定由他去向主席說。
康生見了主席,喧寒一陣後,康生就把話題轉向《海瑞罷官》,他說:“主席,不知你注意到沒有,據我看吳晗的《海瑞》與廬山會議有密切的關係。它貫穿著一個思想,為彭德懷鳴屈114冤,為彭德懷翻案哩!美化彭德懷,把他說成海青天。海瑞在戲中逼土豪退田,彭德懷不是叫嚷要我們准許農民單幹嗎?毛澤東愈聽神色變得愈嚴肅,但沒有說什麼。康生見主席不表態,心裡直髮虛,害怕自己因這一席話而象彭德懷一樣丟官。於是他不便久留,就告辭出來了,然後直奔江青處。
江青見康生來訪,急切地向:“怎麼樣?”康生說:“主席聽後不說什麼,我現在真有些擔心。”江青一聽跳了起來,擊著掌說:“哎呀,沉默就是同意嘛,你不用怕。以後看我的了。”
江青由於在北京碰過鼻子,因此這次救人幫助的時候,就不敢在北京找,而是跑到上海去,找來了張春橋、姚文元,向他們交待寫批判《海瑞》的事宜。兩人正恨不得有機會巴結第一夫人了,這送上門來的當然不會放過,答應了下來,具體由姚文元執筆。
1965年8月,姚文元經過九易其稿,終於完成了《評新編歷史劇<海瑞罷官>》一文。姚文元每改好一段都由張春橋夾在《智取威虎山》的錄音帶內,用飛機送到北京,“保密了七、八個月,”並約定對周恩來封鎖訊息。事後江青透露說:“因為一叫他們知道,他們就會扼殺這篇文章了。”他們甚至秘密得連毛澤東也不知道。1967年2月,毛主席在一次接見外賓時也曾經談到過:“開頭寫我也不知道,是江青他們搞的。搞了交給我看。”
毛澤東看後,開始不同意,說沒有這麼嚴重吧。但江青並不罷休,她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把張春橋、姚文元引薦給毛澤東,由他們進行遊說,中心強調《海瑞罷官》有問題,與彭德懷罷官有關。經他們油嘴滑舌的這麼一渲染、編造,毛澤東終於被說服了,並同意在《文匯報》上發表。
姚文元的文章出來,在全國引起了強烈的反響,大多數對文章持批評態度,並寫反批評文章投往《文匯報》。劉少奇、周恩來、鄧小平、彭真都不同意這種不講道理純學閥腔調的文章。彭真還下令,北京各報一律不準轉載,凡有關點名批判的訊息和報道,要向北京市委請示。
江青自姚文發表後,就坐鎮北京,觀察形勢動態。不久,她發現有點不妙,怎麼北京各報竟一點也不報道,平靜得連一點漣漪都沒有。當她打聽到內情後,即刻暴跳如雷,跑到毛主席那裡告狀,說北京各報封鎖姚文是有組織、有預謀、有步驟的陰謀。
在這種情況下,彭真只得同意北京各報刊轉載姚文元的文章,但強調指出:“真理面前人人平等,”“凡提吳晗的名字都加上‘同志’”。
11月30日,《人民日報》轉載姚文元的文章,但嚴格定在學術範圍裡,所以把它安排在“學術研究欄目”裡,。同時還加了經周恩來同意的“編者按”。“按”語強調貫徹“雙百”方針,討論問題應“採取說理方法,實事求是,以理服人”的態度,“既容許批評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