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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與“細八件”了,同樣南方帶有甜味的糕點也挺進並紮根北京了。

飲食滋味最悠長(2)

北京人還有一種濃郁的興趣是吃小館。關於小館子中的看家菜,或者說名人菜,老北京的街談巷語中,確實留下了不少趣事。近人金受申的《老北京的生活》中提到“胡適之魚”。“王府井大街的安福樓,前身是承華園。當其鼎盛時,許多文人常去這裡詩酒流連。哲學博士胡適之曾到這裡大嚼,發明用鯉魚肉切成丁,加一些三鮮細丁,稀汁清魚成羹,名‘胡適之魚’。”還有北大教授馬敘倫,經常去照顧中山公園裡的“長美軒”的生意,“以無美湯,試開若干材物,姑令如常烹調,而肆中竟號為‘馬先生湯’,十客九飲,其實絕非餘手製之味也。”馬先生精於膳美,對當時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湯品一絕”,似乎並不認可,但即使這樣,我們現在也是喝不到這例曾經名滿京城的“馬先生湯”了。那時閒人多,有些人串門也不趕時候,剛說了沒兩句,就趕上人家要開飯。可巧,這天人家也沒準備,於是男主人便拉著來客“到外邊吃點兒”。“外邊”在哪兒?可能就在這家的近邊,可能只走幾步,也可能繞到一條小河的拐彎處。那時北京城裡很有一些委婉流淌的小河,特別是在小河拐彎處風景獨好。可能那小飯鋪就幾張小桌,但擦拭得能看見木紋。主客落座後,老闆出來張羅,都認識,是熟人。主人先到後邊廚房看了看,要知道今天都有哪些材料。然後就與客人商量吃什麼菜,要根據“後頭有的(菜蔬)”去設計。主人說了想法,客人講了主意,老闆還插了嘴,最後三合一,想出一道新菜。前邊與後邊只隔一道布簾子,大師傅早把前邊的談話聽了個一清二楚。老闆撩簾子到後頭一學舌,到大師傅下鍋炒菜,就更有了新工藝,那大師傅聽你們幾個說得熱鬧,他如今也想賣一賣(手藝)呢!等最後後邊響勺,老闆親自把菜端了出來,大師傅一邊用圍裙擦手,一邊跟了出來。於是,就在那個小飯桌前,召開了一個“三國四方會議”。於是,說不定這小飯鋪從此又多了一個看家菜。

北京人有了錢,到飯館裡吃大菜。平時呢,就隨便在街頭巷尾“找”點小吃。早晨,別人吃“一般的”燒餅就油條,少年之我呢,專吃驢蹄馬蹄,掰開了夾“爐壁兒”(一種炸得很焦、卻又沒糊的油炸品)吃。這是幹什麼?——不幹什麼。無非是我喜歡吃到與別人不一樣的東西,更體會到與別人不一樣的滋味。於是,我滿足了,我捕捉到了別人沒見過的滋味。於是我還驕傲了,我可以到處吹噓自己的體驗與“創造”。這,似乎就是北京人,至少,也是北京人性格中的一面。北京人過去覺得自己這個城市很大,無論東西南北,只要能“佔”住一方,你自然就是個“人物”了。大的政治家金融家乃至軍閥,都可以這樣用東(有某某)西(有某某)來表現其“大”的。在北京,小到了一個做豆腐腦的,也曾有“南白北馬”的稱謂。“南”,指的是前門這個“凸”字形北京形成之後的新市場;“北”,說的是原來正方形城市時的那個地安門北的老市場。是南邊的這位做豆腐腦的在先,隨後他有一個徒弟發達了,於是把買賣挪到地安門北邊的老市場去。姓馬的獨立門戶了,甚至有些分庭抗禮了。於是,這“南白北馬”的稱呼就興開了。還有,過去北京前門之下有一條大柵欄,大柵欄裡又有一條更小的南北方向的衚衕,叫門框衚衕,很窄,也不長,但因為臨近大柵欄當中的三個唱京戲的園子,也因為北京確實有那麼多能夠獨樹一幟的小吃,於是有二三十家各色小吃攤就一字排開,每當晚上散戲,有尚小云、荀慧生、金少山、譚富英諸位大名角就散著步從戲園子的後臺進入這條小衚衕。他們與相熟的攤販打著招呼,相互都以“爺們”稱呼,然後就分別坐下品嚐。以爆肚為例,有人愛吃“散單”,有人愛吃“肚板”或“肚頭”。大名角們說說笑笑地吃著,他們身後更有層層疊疊的戲迷圍觀。戲迷們看著自己景仰的大名角的一言一行,並且以大名角在飲食上的嗜好作為自己仿效的樣板。在離開了這裡之後,他們把自己看到的一切,作為獨得之秘四處宣揚。於是“門框衚衕小吃街”自然也就名聲在外了。這種情況也在與時俱進,20世紀20年代的門框衚衕是一批名伶吸引著一批戲迷,等到三四十年代,名伶已換成了他們的子弟,戲迷和攤販也變成了各自的下一代,但各種小吃的本身,卻沒有多大變化。這,似乎也是北京飲食上的一種獨特的滋味所在。 。 想看書來

飲食滋味最悠長(3)

現在我給您綜述一下北京飲食近一個世紀發展變遷的足跡,您看看我說的是不是在理。最早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