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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男人回來了,他提著一瓶從藥品超市裡買來的婦女潔陰液徑自衝進洗手間,找林夕陽要了一個一次性杯子,又吼叫著要她把婦陰潔拿來。林夕陽以為他遭到了搶劫。最近烏堡鎮很不安全,鎮上所有的企業都倒閉了,那些無所事事的人趁機尋釁鬧事,街頭遊蕩的牛鬼蛇神專門用刀砍那些他們看著不順眼的或有錢的主,他們大膽地折磨著躺在骯髒石橋下的小動物們,聽到慘叫興奮得哇哇大叫。每天都有流血事件發生。東方最有可能成為他們襲擊的目標。他們認為從京城回來的人放的屁都是香的,他們踩著他的腳印都興奮不已。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些躺在石橋下的流浪漢捱打的命運不會比東方糟糕到哪裡去。林夕陽想到這些,心裡就有些發怵。她戰戰兢兢地站在門口,緊張地看著她男人。

男人當著她的面解開褲子,把整整辛苦了一個星期傢伙掏出來放進盛滿消毒水的塑膠杯子裡。馬上,他像一條被閹割的狗一樣慘叫起來,他單腳獨跳,使出了渾身的力氣。

林夕陽胃裡一陣翻滾,她想起那些魚,那些得了病的魚。她趴在抽水馬桶上嘔吐起來。

她吐了好久,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了,後面吐出來的全是苦膽和血水。男人只顧著自己的命根子,他要把他的私有財產保護好,他要靠這根柺杖走路,它讓他保持身心的愉悅,過他有滋有味的人生,只要閉上眼,他隨時隨地都能踩在滑板車上享受高空彈跳的快樂。但是現在,它長滿了病毒,他又重新把它放進藥液裡,把它整個浸泡在裡面,殺菌的強度太大了,他馬上又尖聲大叫起來,但隨後他就閉上了眼,那樣子就像在喝剛剛用機器榨出來的新鮮葡萄果汁。男人在散發著腐爛臭味的洗手間裡快活地大喊大叫,像誰在惡作劇地敲打一臺出了故障的機器。男人把家裡所有用來殺菌的藥水都用在他的傢伙上了,他連滴眼液也沒放過,龜頭上那些紅色斑點,促使殺菌眼藥水剛一滴上去他就又開始尖叫,他連著尖叫了四聲,積聚了他所有的快樂和痛苦。

他在裡面足足搗弄了兩個小時,把廁所弄得一團糟。終於大功告成後,這匹野狼氣喘吁吁,他一屁股坐在抽水馬桶上,趕緊點燃了一支菸。

男人從洗手間裡出來,一眼看到臉色蒼白扶著門廊發抖的林夕陽。他朝她尷尬地笑了笑。

怎麼?林夕陽驚恐地往後退,她厲聲說,裝在套子裡的東西還會長毒?

東方站在那裡窘得一言不發。這個原始森林的開發者,現在看起來像一隻被打敗了的公雞。他看著她,猛然發現,女人發起怒來真可怕,像一隻從山上俯衝下來的老虎。他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電線杆上的廣告上不是說,一針見效嗎?他坦然地看著面前的女人,甚至對她表現出來的大驚小怪感到可笑。他嘴角往上一挑,露出譏諷的笑容。

怎麼不說話?林夕陽趨前一步,看你的樣子好像是我得了梅毒。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在你母親的慫恿下,你就在我眼皮底下幹去了,結果還讓自己染上了這種病,準備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到處傳染?

好多人都得這樣的病,東方不滿地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希望你對我寬容一點。

那誰寬容我?林夕陽氣沖沖地說了一句,你剛才在嘀咕什麼?

我說的是一針見效,廣告上說的。東方的語氣毫不妥協。

你是個瘋子,讓我覺得噁心。林夕陽使勁跺了一下腳,氣急敗壞地揚起一隻胳膊,餐桌上的一個盤子正好落在她手裡,她順手朝對方扔過去。

那大家都是瘋子,你乾脆把我殺了吧。男人巧妙地躲開盤子的襲擊。他順手拿起桌上的公文包,包似乎早就準備好了,一直放在門背後。他原打算,如果機會好的話,他會把身上那個發黴的毒蘑菇拿出來曬太陽,太陽是最好的殺手,它能殺死他身上所有的病毒。

這下泡湯了小傢伙學鋼琴的事也泡湯了,此時沒有任何約束的方明如入無人之境,他又有了大量泡網咖的時間,對面三樓那個乾脆就叫“把色情網站開啟讓我看看”的網咖成了他的戰鬥營地,他像一隻潛藏在下水道里的老鼠逮著機會就抱著機器不放。他的錢大部分出自老太太手裡,哄那個老婆子的錢太容易了。她兒子給她設立了一個獨立的銀行賬戶,加上她每天從家務中剋扣的一點,可以說,她成了這個小鎮的“富婆”。她可以自由地支配手中的錢。幾十年來她養成了晚上吃零食的習慣,每個月愛情樹不能結果的時候,她會躺在床上把那些含有脂肪、糖分、香精和防腐劑的垃圾食品塞進肚子。她的肚子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容器,能將垃圾吸收後變成厚厚的脂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