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如何安置?”他指指韋不平與顏若朱的屍首。
秋漸濃心亂如麻地看著,說道:“若朱不想回大理,她定也不願意見任何人,就讓她留在雪山吧。”他將顏若朱僵冷的身體抱起,安放在一邊,魏棋風等人便就地掘著堅冰凍土,掘出一方土坑,秋漸濃將她平放在坑內,捧起積雪掩在她身上,說道:“她其實一向愛美,將容顏看得比性命都重要,別讓泥土沾染了她的臉。從她拔劍刺毀自己的容貌開始,我就知道她不想活了,一個女子連珍若性命的容貌都可以毀損,生命對她而言是毫無意義了,她就這麼走了也未嘗不是一種解脫。”魏棋風等五人默默地幫他將一捧捧雪蓋了上去,直至完全將顏若朱的身體掩沒。
爾後林停嶽與展櫨飛抬了韋不平的屍體踏上離開雪山的路,魏棋風、邵天衝與許岑二女便也去分頭尋找韋海顏。
凌葉子陪在公孫二孃身側,一些受傷的江湖客便隨他們一起離開雪山山區。
秋漸濃等三人在昇平縣先落了腳,卻誰也不肯回房休息,圍坐在臨街的桌邊要了酒水飯菜痴坐,三雙筷子擺在桌上,紋絲不動。林停嶽與展櫨飛去鎮上買了棺木及香料石灰,安頓好韋不平的屍體。其餘有同行的武林豪客將整間客棧住得滿滿的,鄰桌不時有人向秋漸濃看來,和善些的便偶爾出言安慰,尚有與秋漸濃素有舊怨的卻不肯理睬。
公孫二孃與凌葉子擠出笑容隨口敷衍眾人,懨懨看著秋漸濃。過了半日,那些尋找的江湖人漸漸都下了雪山到了昇平縣,一時令整個鎮上熱鬧起來,所有人帶回的訊息都是沒有找到。再過個把時辰,宋琴和等人也到了這裡,遠遠地便見滿面沮喪,顯然是沒找到那韋海顏。
秋漸濃見他們垂頭喪氣,早給失望的訊息刺激得沒了感覺,眉頭直鎖著展不開。公孫二孃不停的說話逗他,卻沒見他有多少反應。天將黑時,邵天衝喘著氣找到他們所住客棧,一見琴棋書畫等六人氣色灰敗地立於一旁,秋漸濃等三人卻石塑般坐著,不由得一怔,隨即道:“我沒找著韋海顏。”
這句話正在所有人意料之內,卻令他們連最後一線希望也破滅了,一時都洩了氣。誰知邵天衝接下去一句卻道:“不過我遇見了青靈兒,她說你那位石師姐派遣門人尋著了那孩子。我隨她去雲嶺派想要帶回他,可是他不肯跟我來。”
“為什麼?”凌葉子急道,“你倒是說快些,急死人了。”她一向斯文舒緩的個性也焦躁起來。
邵天衝坐下道:“那也得讓我喘口氣。那孩子變得極其乖戾,見著什麼人都一副狠狠的模樣,要麼就是不理不睬,我怎麼跟他說話他也不答,只是那麼看著我,我從未見過一個孩子的眼光那麼可怕。”說到此不由想起韋海顏那充滿怨毒的眼神,彷彿全天下人都欠了他一般,便激伶伶打個寒戰。
“後來呢?他不過是個小孩子,你抱也得把他抱回來呀。”
邵天衝搖頭道:“不行的,雲嶺派那些人想要去接近他,可是他拳打腳踢。強行抱著他時,他便咬人。青靈兒上去好言跟他說話,他卻抱緊了青靈兒道‘姐姐,我不走,你別讓他們帶我走’。青靈兒無奈,問他為什麼不肯跟我走,他卻說‘他們全是壞人’。我跟他說,我是帶你去見你爹,他說‘我沒爹,我只有娘,我娘死了’。然後就聲嘶力竭地叫‘我恨死你們,恨死你們,我恨死了所有的人!’哎,你不知道他說這話的時候,真讓人覺得他便是仇恨的化身。”眾人聽他說完,也不禁起了一身寒意,料不到韋海顏的性子如此古怪。
邵天衝又道:“我們實在沒有辦法,青靈兒和你師姐說道‘你們回去吧,我們會好好照料這孩子,等他心情好些再送他回中原’。可是韋海顏叫道‘我不要,我死也不要跟他在一起,是他害死我娘,是他們所有的人逼死我孃的。’我也拿他沒有法子可想,只能再三託付你師姐照料他。”
公孫二孃卻一凜:“他說‘我沒有爹,我只有娘,我娘死了’,這句話漸濃也曾說過,兩人竟然說出一模一樣的話。可是漸濃的性格沒他那麼激烈,只怕那孩子長大了會變得很可怕。”她不無憂色地看了秋漸濃一眼,見他又是無奈又是痛苦地閉一下眼,一手緊握成了拳,將指節捏得格格作響,半晌又終於放開,長長地吐一口氣。
公孫二孃叫了一壺清茶,斟滿了杯放在秋漸濃面前,柔聲道:“漸濃,由得他去吧。他現在還是孩子,跟他說什麼他也不懂的,過幾年也許便好了。”
秋漸濃沉默地端起杯,放到唇邊卻不飲下。半晌道:“那孩子比我更乖戾偏激,如果他不想跟我走,怎麼勸說也沒用的。”他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