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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上了一身黃衫,人如巨鷹般在叢林之上飛越。他是橫渡叢林,趕向正面山道的。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救出碧雕梅豔旗,弄清自己為何成瘋痴之人的事。他怒火滿腔,丹田之中內息蓬勃,身輕如風地飛著……

第二十七章飛雕沙青

飛雕沙青帶著六名白翎級鵰翎殺手。押著碧雕梅豔旗,自黃山光明頂拾級而下,徐徐行來,至山腰,見路旁有一座頗為古雅的半山亭。亭尖嵌著—個仙葫蘆,亭蓋飛簷翹角,四周長滿了蒼松翠竹。雖說季節乃是冬寒之時,但松柏長青,修竹葉枯枝竿仍然挺拔。別有風味。

亭小懸—匾額。題為“松嘯”二字。是乃當朝乾隆皇帝南巡登山曾駐憩此亭中,眼見滿山松竹,耳聞山風呼嘯,松濤陣陣,即賜“松嘯”二字。飛雕沙青見此,一揮手道:“亭中稍歇。”

六名鵰翎殺手守在亭外,沙青和梅豔旗緩步入亭。

說是押解梅豔旗下山,實質上僅制了功穴,無繩無束。梅豔旗仍然象常人一般可以騎馬步行,只是不能運功罷了。三天來,由於胸腿之傷,失血過多,她美貌之中添丫三分病態,更是令人可憐可惜可痛可想。她穿著—身淡紅的錦襖。?邊插了—朵淡紅的絹花。蒼白之中略帶嫵媚,直看得飛雕沙青搖頭不已。

飛雕沙青和碧玉雙鵰都是金雕亢天收留的窮人家的孩子。自小一起長大,跟隨門主南征北戰,出生入死,終日耳鬢廝磨,豈能不生感情。因為毒雕譚笑暗戀梅豔旗,因此飛雕從不敢對梅豔旗稍有表示。其實他心中對碧玉雙鵰都視為親姐妹一般,充滿了愛意憐情。這次奉殿主之命來黃山帶回叛門之敵碧雕梅豔旗,沙青心中很不是滋味。往日視為妹妹,今天卻要以囚犯相待,押解回殿,這叫他如何是好呢?

世上本來就有許多無奈又無奈的事,例如假夫妻偏偏要纏縛一生,真情侶卻長恨別離。

不應殺死的人卻非當他的劊子手,應幹刀萬剮者反倒必須小心侍奉於他。這就是“命運”的巨大的陰影吧,人永遠無法徹底擺脫它!

松嘯亭中女坐男站已有一個時辰了,誰也不說一句話。其實也無話可說。因為若是開口。

便離不開命運的陰影,註定苦澀的話題還是不開啟的好。山風呼嘯入亭,吹起梅豔旗的淡紅的衣衫,吹落了她斜插在鬢際的小小絹花。飛雕沙青俯身拾起絹花,小心地吹落了絹花上沾有的灰塵,然後雙手捧到梅豔旗面前。

梅豔旗搖搖頭,說;“吹落了就不再戴了,就算我送給你的吧!因為我有一件事要求你。”

沙青小心地將絹花珍藏在貼肉的內衣裡,問:“有什麼事?儘管說。”

“沒別的事,我想我作為七雕之一,有權力選擇死的方式。”

“我想是該有這權力的。”

“那麼我想選擇一劍穿心而死。”

“為什麼?”

“一劍穿心比什麼死法都快,都少一點痛苦。”

“……”

“當然執行死刑的人,我只能選擇你!因為我最信得過你。”

“……”

“還記得這首詞麼?猶記去年寒食暮,曾共約桃根渡。算花落花開,今又度。人去也,春何處?春去也,人何處?如此淒涼風更雨,便去也還須住,待覓遍天涯芳草路。”

“記得。當然記得。那是在西子湖畔,你我共遊時,我吟的《酷相思》,你至今還能背誦。那麼當時你的詞你還記得嗎?”

“半煙半雨溪橋畔,漁翁醉後無人喚。疏懶意何長,春風花草香。江山如有待,此意陶潛解。問我去何之?君行到自知。”

“至今我方明白,旗妹當時也和我等不是同路人了。可惜春風難留,花草早衰。難道旗妹不可惜春飛紅幾片的慘淡下場麼?”

“不用可惜了!我在作選擇時已可惜過,真可惜我不是你們的同路人。就算刀架在頸上也同不了路,又有何可惜呢。”

又是一片沉默,誰也難脫出往事的籬牆。許久許久……

沙青問:“旗妹,他真的值得你愛麼?”

“值得。”

“你愛他什麼?一無地位,二無財產,三無驚人身手,四無詩情畫意,難道你就愛他這四無不成。”

“……”

“為什麼不回答了?”

“叫我如何回答呢?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呀。我只是愛他,為他可以幹任何事,包括叛門叛師,丟掉性命。可是,你問我愛他什麼,我真的無法回答。如果一個人有地位、有財產、有驚人身手,有詩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