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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以為這書生也是如此。

卻不想,那男子聽見張沐的叫喊,只是微微抬起頭,瞪著一雙迷茫的眼睛看著自己,似乎在說“姑娘何事?”接著,便聽見一聲“哎呦”,張沐不忍再看,只得捂住雙眼,那書生呆呆地站在那兒定是被蛇咬了。

張延齡正打著被子,被張沐的“小心”一叫,嚇得從河畔跳起,拽著張沐便要跑開,卻被張沐反拉住手,“不是我們小心,我是叫那書生小心。”

這一聽,張延齡才把跳出的心重新放回原位,“嚇死我了。”衝張沐使了個顏色,以示他“生氣”了,便又回到原位,打起被子。

“延齡,我去幫幫那人。”那書生的叫喚越來越大,莫不是蛇有毒?只是張家河的蛇很少有毒蛇,張沐心裡嘀咕著,便和延齡打了聲招呼,抬腿走向那書生。

延齡來不及攔阻,本想跟著去,但看了看日頭,午飯時間快到。又望了望手裡的被單,還有好大一片沒洗乾淨呢。不得已,只得手上打著被單,眼睛則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女孩。暗想倘若有問題,他便拉著沐兒趕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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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廷和感覺被咬的左腳踝處越來越麻,毫無知覺,低頭看傷口,嚇得轉過頭,原來那蛇還咬住自己的腳不肯放口。

自己真是倒黴,怎地打水也會被蛇咬到呢?

“我來看看”剛剛還在上方的女孩已經走到楊廷和的面前,此刻,廷和才真真看清了這女子的樣貌。原來是個14少女,面板透出一股病態的白皙,一雙大眼睛真誠地望著自己。

楊廷和因為跟隨太子,在朝堂上算是當前的奪權派,早已經養成懷疑一切的習慣。但此刻,他看向那女孩清澈的眼睛,竟傻傻地任那女子挽起自己腿部的長衫。

幼時讀書,書裡曾有一句描繪男女初遇的詩歌,當時自己拋開書卷,不客氣地對私塾老師說“荒謬絕倫,男女初遇,竟心生如此多的波紋,怎地可能。”

今日,廷和望向面前捯飭著他腳部的女孩,心裡想起幼時那句誑語,不由暗自苦笑。原來自己才是井底之蛙。“正是轆轤金井,滿砌落花紅冷。驀地一相逢,心事眼波難定。誰省,誰省。從此簟紋燈影。”

楊廷和那裡思緒難定,張沐這裡卻翻卷著他的白襪,真真是鮮血淋淋,不過好在那蛇是此地最普通的赤練蛇,一點毒性也沒有。延齡得空的時候還曾為她捉來一隻烤著吃呢。

張沐順手從懷裡拿出手絹,還是新制的,衝著水裡蕩了一下,便開始替他清洗傷口。

“放心,這蛇沒毒。”張沐抬頭微笑,想要安慰他,卻見那奇怪的書生傻愣愣地看著自己,一語不發,兩眼直勾勾地沒了焦距。

怎麼了?張沐心裡奇怪,明明是沒毒的蛇,怎麼眼前此人一副呆滯?“喂!喂!”便伸出空餘的右手在他面前晃了幾下。

楊廷和反應過來,微微一咳,想以此解開剛剛的尷尬,衝張沐拘禮“在下楊廷和,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張沐一聽,撲哧一笑,哪裡有如此誇張,只是被無毒的蛇咬了一口而已。心裡覺得此人真是父親常說的書呆子。“此蛇無毒,清理過後便無大礙的。”

“謝謝,”楊廷和不知如何介面,心中還在懊惱剛剛的失態,只得臨時抓話“姑娘可是這張家村的人?”

張沐點點頭。拿起手上的手絹開始為他包紮,反正手絹也用過了。“我幫你包紮一下,為了不感染,還是包著比較好。”張沐對著楊廷和一邊叮囑,一邊想著眼前這個人看上去雖有十七八歲,但怎地一點常識也沒有呢?

常識?張沐搖搖頭,怎麼又蹦出這類怪詞,不過自己對這突然冒怪詞的情況早已經熟悉,所以便直接忽略過去。

“感染?包紮?姑娘,這是什麼意思?”楊廷和聽見面前姑娘的說話,覺得句句都不大明白。自己一個讀書人,竟從沒有聽說過傷口還會感染,暗想難道是他們當地的土話?

張沐吐吐舌頭,原來自己脫口而出的話裡也有怪詞,也不知如何解釋。便岔開他的問題,剛剛他不是問她是否是張家村人士嗎,決心順著這話走“你為什麼問我是否是張家村人呢?”

楊廷和倒沒感覺眼前的姑娘是故意逃離話題,他只看著她用手絹包完自己的傷口處後,便一屁股坐在自己的面前,率性極了。一心和她多聊幾句,便也沒注意這話中的意圖“你們張家河最近有決口嗎?”

依據進奏院狀顯示,張家河近五年來都沒有大災大難,但當時太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