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在胸口隨著內息流轉輕輕按揉,一手仍拿著那劍穗。
展昭面無表情地走進來,上床在他身邊闔目躺倒,一動不動。
這是什麼意思?不再反抗,任君採擷麼?就為著那個人?還是說,隨便哪個他所謂的朋友?
弋凜風突然笑了,笑得有點苦:“你以為我想幹什麼?”
展昭愕然睜開眼。
“你不是……”說了一半展昭忽然愣住了。是啊,如果他是想……只要把自己制住就好,或者點穴,或者打暈,或者下藥,都再容易不過。自己這是怎麼了?被怒氣衝昏了頭麼?
“你是要野人谷的地圖。”
弋凜風點點頭,苦笑又變了戲謔:“看來你還沒有完全氣糊塗。”
“不過現在我改了主意。”弋凜風放下撫在胸口的手,按在展昭胸前,“圖我要,人,我也要。”
☆、中計
“展某身上並沒有什麼地圖,右護法應當知道。” 知道了對方真正所圖,展昭心裡反而鎮定下來,坐起身靜靜看著弋凜風,“貴教將我拘了這麼久,地圖早到了官家手中。我勸貴教還是莫再打這主意,現下那裡只怕已經空了。”
“哦?”弋凜風似笑非笑,“我只聽說近日來驚傳後周寶藏現世野人谷,武林黑白兩道各地世家豪紳莫不蜂擁而至,倒不知道官府也來插了一手,還有本事在這麼多人眼皮子底下把東西運走。”
展昭皺了皺眉,即刻想到這也應是弋凜風放出的訊息。單靠張王教一己之力,想要悄無聲息將諾大個野人谷全部搜尋一遍十分不易。他是篤定寶藏之中必有諸多機關陷阱,即使先被別人找到入口,也不過做了鋪路的石子,便故意引人來做探路先鋒。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巨大的誘惑面前能保持清醒的,永遠都是少數。
“可惜野人谷的地都被挖低了三尺,寶藏的影子也沒見一個。”弋凜風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倒也不顯得多麼遺憾,“現在還有百來人在不死心地守著,可真是財帛動人心啊!”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又把主意打回自己這裡吧?從白玉堂中計一事來看,他應是一開始就做了兩手準備。能直接找出寶藏,就不在審問訊息上耽誤工夫;找不出來,還可以拿白玉堂來要挾。只是想不通,他怎麼就篤定能從自己這裡拿到地圖?又如此執著,一定要從自己這裡拿地圖?
“右護法恐怕也要失望了,展某身上的確沒有地圖。”展昭直視弋凜風,語氣雖然平淡,卻讓人不由得相信他所說毫無虛言。
“展大人身上自然沒有,”弋凜風頗有意興地上下打量展昭,好像能在他身上看出朵花兒來,忽地一笑,“我可是親手仔細搜過。”
展昭明知這話是他故意說來讓自己難堪,只好裝做沒有聽懂,雙拳卻忍不住握緊。
“不過……”弋凜風忽然伸手鉗了展昭的下巴,“可敢說你心裡也沒有?”
展昭往後仰頭,舉手欲推,弋凜風就勢轉身一俯,壓在展昭身上,帶著他一起躺倒,嘴唇堪堪挨著展昭鼻尖。
“你莫要逼人太甚!”展昭竭力掙扎。急怒之下,真正驚訝的卻是弋凜風竟好像知道自己能過目不忘之事。展昭不是個好張揚的人,此事除了包大人和公孫先生,連四大校尉和白玉堂也未必清楚。而他這一次一次逼迫自己,以及算計白玉堂的個性弱點,也非知彼至深而不能為。從前的一些疑慮漸次浮上心頭,連做一線,似乎就有什麼隱藏的關鍵呼之欲出,可又怎麼也想不透。
“我便是逼你太甚又如何?”弋凜風卻毫不在乎,反倒伸出舌頭輕舔了展昭鼻尖,“我說了,圖和人,我都想要,展大人難道沒聽明白?”
“你!”展昭又氣得說不出話來。這人的無恥總是超乎自己的想象,而悲哀的是,自己真的無法可施。
“你最好別再亂動。”弋凜風的眸子深了深,忽然停了動作。
展昭還在掙扎,突覺腰間一麻,已被點了穴不得動彈。弋凜風眯著眼看著他,呼吸急促,胸膛起伏不定,眼神十分怪異。
那種將受致命一擊般的危險感又襲上心頭,然而,避無可避。
身上一涼。
展昭閉了眼睛。終究,還是躲不過麼……
‘
白玉堂躺在房頂,微眯了眼看著雲層後的太陽,手指無意識地捻著劍柄上只剩了短短一截的絡子。
“五弟!”蔣平半個身子從屋簷邊探出來,樣子有點滑稽。他水上功夫了得,輕功只算差強人意。
“可算是找到你了!”蔣平誇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