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法羅站起來掏出錢夾,支付了他那份餐費。然後看了看賴斯,又看看貝利,說:“死真的並不使我恐懼,它幾乎有誘惑性。但是,當死到臨頭時,我願意快點完事。”
法羅迅速地穿過煙霧,走出了餐室,留下賴斯和貝利,兩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貝利搖搖頭,傷感地說:“我真想知道哪裡是盡頭。”
左撇子黛安吉羅陷人了困境。他已經同犯罪辛迪加在東北部的所有幫夥取得了聯絡,但是一無所獲。左撇子已經搞清楚,奧頓同黑社會毫無關係,這位醫生是獨自行動。
左撇子對這種亡命者的黑社會了如指掌,他一輩子都置身其間。亡命徒就是他這類人,他們透過一個同夥認識另外一個。他們睡在秘處,從不爭論,也從不對任何人發怒。他有亡命徒的親身經歷,曾藏身於破舊不堪的房子裡,一張又涼又硬的鐵床,光禿禿的燈泡掛在房頂上,骯髒的油畫已從牆上剝落,還有蟑螂……他甚至曾流落於嬉皮士群居村,曾不止一次墮入吸毒者的下流世界。
他們四處奔波的目標只有一個——活命。左撇子如道怎樣潛入地下活動,假如有任何人能找到奧頓的話,那左撇子就能。他已發狠,他急不可耐,10萬美金……那會象泡影一樣,基督啊,那個傢伙會出錢嗎!也許該去看看那個醫生的檔案了。
婁·皮可羅和他的小隊已經仔細搜查了奧頓家的房屋和每一寸土地,但沒有發現奧頓的任何蹤跡,也沒有發現任何秘室。他們繼續折騰,正挨家挨戶地搜查附近地區。
他們從早晨一直忙到下午,皮可羅看了看錶,已是下午3點20分了,天開始下起雨來,空氣霧濛濛的。輪到州警察中士布思值班,他正坐在私室裡奧頓最喜愛的扶手椅上呷著可口可樂。
布思神經有點發緊,脖頸上直起雞皮疙瘩。是什麼東西在嚓嚓作響?他拔出馬格努姆3。57毫米手槍,躡手躡腳地順著走廊向奧頓的辦公室走去。他輕輕地轉動門上的把手,慢慢推開問。他幾乎還沒有聽到裝有消聲器的毛瑟槍的“撲撲”的聲音,肩膀上已經感覺到一陣灼痛。
布思從臀部口袋裡摸出無線話筒,哆哆嗦嗦地呼叫道:
“51,51,我被奧頓擊中。”
布思胸內感到撕裂般的疼痛,他的叫喊聲響徹整個住宅。他終於跌倒在地板上。他未能看到,左撇子跳過奧頓的辦公桌,衝出房間,開動了他的出租汽車,嘴裡還自言自語地罵著:“該死的鬼警察,我什麼也沒找到,一個鳥東西都沒有。”
皮可羅不到8分鐘就趕到了現場。他發現布思已昏迷過去,但還活著,感到一些寬慰。這位中士失血很多,但皮可羅知道他會活下來的。打電話叫救護車時,皮可羅肯定地說:
“我們又捱打了。這個奧頓他媽的從哪兒來的?他又到哪兒去了呢?”
皮可羅能夠感覺到緊張局勢正在日益加劇。
朱迪看看後視鏡,拉下了變速器。這部梅塞德斯開起來象作夢,‘它簡直象流水一樣輕快。她越過州界,按照限速標誌減慢了車速。她不願意一動身就帶上一張超速行駛的傳票,那樣會被吊銷執照的。她知道整個公司都在看著她,特別是皮特。
男人幹這種差事要容易一些,她將主要和男人們打交道。男人們之間相處比較隨便,他們掌握了更多的職權。他們發現迴避一個女人比較容易,這是傳統的女性綜合症。
她笑了,她對自己的堅強一點也不擔心。有時,她堅強得令同事們吃驚。當她強硬起來時,男同事們會嚇一跳,連聲說:“是是,先生……啊啊……女士。”
她看了看速度針,再次減慢了車速。速度指標已爬到了70。多麼好的汽車!笑意堆滿了她的臉頰,她的心在歡樂地唱歌,她幾乎連一個普普通通的角色都不能扮演。作為一個女人,她肯定是十分出色的。她經常受到男人們的評價。她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夠到達一種位置,在那裡,她能夠和男人平起平坐。
她調整了一下太陽鏡。那真是一個愚蠢的念頭。不,她喜歡做一個女人,做一個優勝者太可笑了。
鄧普西坐在辦公室裡,正苦苦地在證據上動腦筋。所有線索都適應於戴維·奧頓,他又把這些線索羅列一遍:爆破專家,地下室裡的甘油炸藥,響尾蛇,醫生的經歷,強健的身體,電工技師,德馬克的辨認,打字機……當然,還有不是一次,而是兩次在謀殺現場發現的指紋。另外,還有殺害鄧普西本人的企圖,奧頓有偷來的手榴彈。
很清楚,那肯定是奧頓,鄧普西掌握著鐵證。那麼,他被